只是皇上也是認真執拗的性子,終於感動了先皇后,兩個人終成眷屬。
只是先皇后沒有說錯,她確實不屬於宮闈。她不喜許多奴婢太監的伺候,只留了兩個貼身侍女在身旁。
其中之一便是秋桂。她有空之時還會教秋桂讀書認字,平日裡吃飯也讓她們一起吃。
「先皇后說,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不需要這樣畢恭畢敬的伺候,但是皇上不喜歡她說這樣的話。」
「沈硯,我有一種感覺,先皇后也許和我來自一樣的地方。」見再也問不出什麼了,林素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只有和她一個世界的人,才會在這裡說出人和人都是一樣的,本沒有什麼貴賤尊卑這種話。
「也就是說許道成也有可能知道先皇后是什麼人?那他們之間必然有一定的聯繫。」沈硯更加懷疑先皇后的死有許道成的手筆。
秋桂自從先皇后死便獨自留在坤寧宮了,皇上也無心管她。內勤更是不願意再來這個地方專門為一個宮女送吃喝。
這些年,秋桂全靠著御膳房一個相熟的姐妹,隔幾天會偷偷送些吃的喝的過來生活。
大家都不知道她是處於怎樣的執念,在這裡一待就是上十年。
「秋桂,你為什麼不離開呢?」
「離開?不行,不行的!」秋桂嘟囔著,「我答應皇后娘娘,給她守住秘密。她說等一個和她一樣的人來了,就將秘密交給她。」
一樣的人?說的是下一任皇后嗎?還是說。。。林素心頭一亮,趕忙問道,「皇后娘娘說的和她一樣的人,你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嗎?」
「不知道,她說她也不知道這個人的樣子。但是這個人她說一定很善良,也能明白她的話。」
突然秋桂看向她,眼神變的鋒利,「她說的人,是你嗎?」
「秋桂,我如果猜得沒錯,皇后娘娘交待的人,應該就是我。」林素平靜的回望著她。
一直迷迷糊糊的老宮女,卻突然在這個時候恢復了清醒,「怎麼證明?」
林素想了想,讓沈硯拿出自己畫的畫像遞給秋桂,「你看,這是我夢裡一個很美麗的女人,是她叫我來這個世界的。她還叫我渡魂者。」
「渡魂者?!」秋桂接過畫,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她抹了一把眼淚,乾瘦的臉上又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相信你!你畫的就是皇后娘娘,她也提過渡魂者。只是我問的時候,她要我不要去探究,否則會有殺身之禍。」
秋桂的話印證了林素穿越時聽到的,皇后娘娘讓她快跑,只是內容她沒有聽清什麼。
「那現在可以將她留下的秘密交給我了吧?」林素問道。
秋桂定定的看著她,而後用力的點了點頭,「跟我來。」
荒廢的坤寧宮裡,甚至連地板都有損壞,陰暗的角落時有老鼠跑過,從樑上還有拖著長絲的蜘蛛吊下。
林素看著在前面顫顫巍巍帶路的秋桂,心中不由得感嘆,她心中皇后娘娘一定是頂頂重要的人。
這麼艱難的環境,秋桂應承著那一句承諾,一個人孤單的艱難生存了這麼多年。
「到了。」秋桂的語氣多了一份虔誠。
他們跟著秋桂來到坤寧宮的一個臥房裡。整個宮殿都很髒亂,唯獨這裡,打掃的一塵不染。
白色的紗幔被蟲子咬出一個個小洞,秋桂不知從哪裡找來的絲線線頭,一個個補上,看起來像開在雲朵上的小花。
「這是皇后娘娘以前的臥房。她最喜歡坐在這個窗戶這裡看院子。院子裡曾經有一顆很大的玉蘭花,娘娘最喜歡了。」
秋桂自言自語的同他們說著,撐起窗戶,窗外的玉蘭樹已經只剩樹枝。
「這棵樹沒有死,每年春季都會開滿玉蘭花。娘娘在天上一定看到了,是她守護著這裡。」
秋桂走到床邊,在床頭的櫃匣中,拿出一個小木匣子。
「這裡面的東西,我其實已經看過。有一封信我沒有拆開,另外是一個琉璃小瓶子。」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林素接過小木匣放在桌上。小木匣中黃色的綢緞因為時間也變成了深黃色,上面放著一個帶著淺綠色光澤的琉璃小瓶子。
裡面裝了什麼液體,但是已經乾涸了。
林素拿著它走到窗邊,對著光也看不出是什麼。陰沉沉的一小片停留在琉璃瓶中,記載著某種信息。
她打開仔細對著光看,暗紅色。放在鼻下,幾乎微不可聞的腥味。「咦,」她輕呼一聲。
「怎麼了?」沈硯看到她的神色趕忙問道。
林素搖搖頭,「我大概知道這是什麼了,但是不明白她為何留下這些。」
「血。」沈硯接過小瓶,仔細看了又聞了。豐富的斷案經驗讓他一下就明白了其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