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韻婉有些遲疑:「是這樣,我得了一種無法對眾人言明的病,不知道能不能借黃大夫內室一用,讓我說明病情。」
黃大夫這才抬頭看向她。
見他衣著華麗貴氣,行為舉止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氣韻。
又帶著四五個小廝,不敢怠慢,起身道:「請隨我來。」
趙韻婉只叫上了嬤嬤,跟著黃大夫走進內室。
「這位少爺,你哪裡不舒服,都有什麼反應?」
趙韻婉可不是來看病的。
她背著手踱著步子在內室走了兩圈,在黃大夫即將顯示不耐的時候,看向柳婆婆。
「黃大夫,您認識這位婆婆嗎?」
第49章 馬上就要暴漏
黃大夫看向柳婆婆。
柳婆婆不常出門,黃大夫怎麼看怎麼面生。
「她是……」
柳婆婆主動提醒道:「縣主府,秦家。」
黃大夫恍然大悟,「原來是秦家人……還是不認識。」
柳婆婆又說:「您不認識我,難道還不認識我家老爺嗎?順義侯的獨子。」
順義侯當年被皇上削爵罷官,兒子秦業也被革職拿問,後來帶著母親夫人回到老家秦州。
整個秦州城的人誰不知道。
當然,一個被罷官的人且三代不能入朝為官是不會被尊重的。
可秦業不一樣,他的母親是當今皇上的堂姐,是縣主。
這在秦州城可引起不小轟動。
很多達官貴人主動上門尋找門路。
不過很快消停下來。
因為秦業整日醉生夢死,凡事不管,慢慢的縣主府才消停下來。
當年黃大夫也想走過縣主府的門路。
畢竟哪個大夫不以進宮做御醫為最大榮耀。
他也有此志向。
去過縣主府幾次,見到秦業,這個念頭也就打消了。
秦家起不來了。
縣主畢竟是女人,秦業不爭氣,只會一天一天的敗落。
後來黃大夫也就很少關注秦家的事情。
不過提起秦業,他還是有印象的。
「秦老爺啊,當然認識,你們是……」
柳婆婆逐漸回歸正題:「我是縣主府的老嬤嬤,今天帶我家公子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我家老爺二堂弟的事。」
黃大夫不由得皺眉:「二堂弟?」
柳婆婆:「姓秦名北,十多年前過世的,人長得很壯實,忽然暴病,請您給看過。」
黃大夫心裡一沉。
他這輩子也就做過這麼一件缺德事,怎麼可能忘記。
不過時隔十五年,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被人提起,選擇性遺忘而已。
今天看見秦家人找上門,心知這事再也瞞不住了。
「你們,你們怎麼忽然問起這事?」
趙韻婉恭恭敬敬行禮,客客氣氣地開口:「黃大夫,秦北是我二叔,作為子侄,不可能看他含冤而死。
以前不知道真相也就罷了,如今既然知道了,肯定要幫他查清楚,讓那些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黃大夫一開始不肯說,耐不住趙韻婉堅持。
到底說出真相。
「秦公子,不瞞你說,當時我去了秦家,秦北躺在床上,嘴唇發黑,滿臉青紫,一看就是中毒而亡。
我當時就想報官,可是……」
趙韻婉表示理解:「我知道您有難處,您放心,我肯定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就算有對付公堂那天,您不想作證,我也不會難為您。」
黃大夫使勁垂著自己胸口,心痛欲絕道:「我是一名大夫,是有救死扶傷的職責。
不過當時秦北已死,我也無力回天。
秦家大族長給我跪下,讓我保守秘密,又給了我一百兩銀子,那時……
我也是豬油蒙了心。」
他說完進屋裡拿出一個包袱,「這一百兩銀子,我一分都沒用,一直放在箱子底下,現在就給你們拿回去吧。」
趙韻婉怎麼可能收這些銀子。
「黃大夫,還是您收著吧。我只要知道真相就行了。
您確定我二叔是被毒死的?」
黃大夫重重點頭:「我確定。」
就算黃大夫確定,人已經死了十幾年,棺材裡的屍體早已腐爛,只怕也無濟於事。
「黃大夫,晚輩想問問,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證明死了十幾年的人是被毒死的?」
黃大夫先是搖頭,忽然想到什麼,有些激動道:「有,有,還真有。」
趙韻婉驚喜道:「您可以嗎?」
黃大夫遺憾道:「我不行,不過有一個人行,據說他祖上是宋提刑的門生,專門研究這些,你可以找他。」
趙韻婉問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