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心思活泛,做事也知道分寸,知道維護自己相公,是個好媳婦。」
趙韻婉祖婆婆誇獎,心裡高興,眉眼都帶著笑意。
秦書衍剛好進屋,注意到她得意的小表情,恨不得當場揭穿她。
好意思把自己表現出一副維護丈夫的形象。
連房都不肯圓。
虛偽、奸詐!!!
劉敏嬌也看不了趙韻婉那滿臉得意的樣子。
看見三表哥進屋,急忙給他清理椅子,「表哥,你坐這裡。」
秦書衍稍一猶豫,還是走到小娘子身邊坐下。
「祖母,娘,小婉確實是個好媳婦,事事為我著想,我感激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縣主聽他話里的意思不對,「怎麼感覺你怨念那麼大呢?」
秦書衍否認道:「沒有,只是不會表達。」
縣主喜歡聽趙韻婉說話,囑咐道:「以後小婉有時間,多來我這裡坐坐,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多和我說說。」
人老了,很容易想起過去的事情。
「以前沒和你們說,那是書衍性子冷,不知道怎麼開口。
如今有了小婉,這家裡的氣氛都不一樣了。
讓我想起很多往事。
當年咱家遭了難,回到秦州城,可沒少遭大長老的埋怨。
嫌棄你祖父攪進朝局,害了秦家,對我們寡母的,可沒少責難。」
順義侯涉嫌謀反,秦家三代不許為官,也不能參加科舉。
秦家當然不高興。
縣主帶著兒子媳婦剛回來的時候,秦家族人沒少上門訛錢。
要不是縣主的身份,這些人能把縣主府瓜分了。
尤其秦書衍父親過世後,族人變本加厲。
每天想盡辦法來他們這裡瓜分。
縣主就一個兒子。
家裡沒有主心骨。
長孫失蹤,二孫子痴傻,三孫子年紀又小。
這一家子孤兒寡母過的什麼日子可想而知。
也就是這幾年,秦書衍長大,能撐起家了,族人們才把縣主府當回事。
今天縣主高興,忍不住說起陳年舊事。
秦書衍心裡一直堵著,他第一次聽說,原來祖母和母親過得都不好。
秦夫人是親身體會的,神情間充滿傷感。
丈夫早逝,兒子又小,她不是縣主,族人不會尊重她,什麼風言風語可沒少聽。
甚至還有人說媒,想把她嫁給族裡一位寡佬。
氣得她哭了好幾天。
秦淑娥年紀小,但也被族裡的堂姐堂妹欺負過。
不過她脾氣大,又是縣主的親孫女,族人不敢太過分。
遭遇肯定比不上縣主和母親。
聽到祖母嘆息過往,難免跟著心酸。
趙韻婉沒想到,這麼大的縣主府竟然也會忍氣吞聲。
看來她做的還是太輕了。
昨晚應該把兩個姦夫銀婦拉出去遊街。
大家說到傷感處,屋裡難免壓抑些。
秦書安就是這個時候衝進來的。
他一邊跑一邊說:「可了不得了,大爺爺竟然睡在二嬸子家裡。
昨天我進門,他都沒穿衣服。
好不羞臊……」
秦夫人聽得滿臉通紅,「書安,不許胡說。」
秦書安尊重母親,但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他們都能做,我怎麼不能說了。」
擔心母親再罵他,急急忙忙跑出去。
「金鎖,金鎖,你昨天晚上沒去實在太可惜了。
大爺爺竟然沒穿衣服,和二嬸子……」
秦夫人臉色越發難看。
趙韻婉忍不住想笑。
這事,秦書安至少要說上好幾天,不說的秦州城都知道,他忘不了。
縣主無奈道:「誰還能堵上他的嘴。
再說,書安不說,別人就不會說嗎,無非文雅些。」
秦夫人傷感道:「我是擔心書安,書衍已經成親了,就連泥鰍都娶了媳婦,書安……
唉,我這個做娘的,放不下啊。」
秦書衍適時說道:「娘,你別擔心,二哥吉人自有天相,會有辦法的。」
秦夫人難過道:「請了多少大夫,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