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不悅道:「泥鰍和秦峰怎麼辦的事,也不知道給你掌燈,磕這麼嚴重,一會兒非教訓他們兩個。」
秦書衍急忙阻攔:「不怪他們,是我仗著會點武功不用他們管。」
秦夫人沒再說什麼,只是捧著他的臉,忍不住直落眼淚。
「兒啊,娘……」
秦夫人心裡悲痛,乾脆把兒子抱進懷裡。
心裡縱有千萬個問題,可一時間竟無從談起。
「娘……」
秦書衍不習慣
和秦夫人太近親,別彆扭扭地說道:「門子剛來通報,幾位長老等我過去開會。」
秦夫人急忙鬆開他,背著他把眼淚擦乾。
「瞧我,這是幹什麼,你能去那麼遠的地方辦差是好事,我怎麼還……
快點去吧,別讓幾位長老等急了。」
秦書衍默默看了一會兒秦夫人,和秦夫人一樣,心裡也有千言萬語,只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娘,我先去了,完事再過來陪您說話。」
秦書衍離開後,劉敏嬌上前勸慰:「姑母,表哥越來越能幹了,您該開心才是,怎麼還哭了,表哥再擔心自己沒做好。」
秦夫人嘆了口氣。
「唉,不是姑母矯情,實在是……」
劉敏嬌納悶道:「是什麼?」
秦夫人搖了搖頭:「沒什麼,你也去吧,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忽然想起兒子左臉受傷的事,讓金鎖把泥鰍叫過來。
一個管家一個小廝,都能全須全尾的回來,怎麼偏偏兒子受了傷?
秦夫人不可能輕易放過。
看見泥鰍,特別生氣的質問道:「你是怎麼照顧主子的?
夜裡太黑看不清楚路,你還讓他自己去方便!
讓他自己方便就算了,怎麼不給他掌燈?
還讓他撞到樹上。」
泥鰍被主子劈頭蓋臉罵一頓,弄得一頭霧水:
「夫人,我們一路趕回來,三爺沒有下馬啊,撞樹上的事就不對了。
三爺武功那麼高,怎麼可能撞樹上。」
秦夫人一怔:「你確定?」
泥鰍提著小心連連點頭:「奴才有半句謊言就叫奴才不得好死。」
秦夫人看泥鰍不像說謊,擺擺手道:「你先去吧,但凡讓我發現你說謊,非扒了你的皮。」
劉敏嬌早就看不慣趙韻婉,正愁找不到機會,待泥鰍一走就跟秦夫人說:「肯定是趙韻婉那個小賤……肯定是她乾的。」
秦夫人稍一猶豫,吩咐金鎖:「你去馨華苑把荷花給我叫過來,悄悄的,誰也別驚動。」
金鎖答應著:「是。」
趙韻婉早飯心不在焉地吃幾口。
之後一直怏怏不樂地坐在窗口。
按理這會,她應該去給婆婆和祖婆婆請安,可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總不踏實。
「小姐,」瑩瑩端到她面前一盤點心,「三爺昨晚回來,今個一大早又出去了。
縣主肯定有很多事情想問,您還是早點過去吧,別讓縣主有想法。」
趙韻婉明白瑩瑩的擔心。
自從嫁進秦家,只需要每天給婆婆和祖婆婆請安,兩位老人從來沒用她伺候過,和別家媳婦比起來,她已經算是幸運的。
活不用干,也沒人挑剔她,找她麻煩。
就連永昌寺那麼大的事,縣主也沒責備她一句。
幾位姐姐如果能攤上這樣的婆家,做夢都能笑醒。
如果連請安都做不到,她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
「好,這就去……」
趙韻婉還沒起身,忽然看見小倩急急忙忙跑進來。
無奈道:「你跑什麼,出什麼事了?」
小倩壓低聲音回:「我剛才看見金鎖把荷花叫走了,還不讓她聲張……」
後邊的話沒說,相信主子會明白她的意思。
趙韻婉確實明白,「婆婆不會知道三公子挨打……」
她話沒說完,趕緊捂住自己的嘴。
普通人家的男人都不會允許妻子動手,何況是金尊玉貴的縣主府小公子。
「現在怎麼辦?」
小倩只能祈禱老天幫忙:「希望是奴婢多心了,金鎖找她只是別的事。」
瑩瑩想到秦書衍有交代,但心裡著實沒底,「荷花應該不會亂說吧。」
小倩擔心道:「荷花肯定不會主動說,但是夫人主動找到她,她如果不說,夫人有幾百種辦法對付她。
她只是一個丫頭,怎麼敢撒謊。
夫人既然派金鎖過來,肯定是聽到什麼風聲了,這個時候……」
幾個人還在議論,秦夫人身邊的婢女金鎖又過來了。
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對趙韻婉說:「夫人請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