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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知庸猶豫了一下,她手頭還有樁急等著查的命案,一時也抽不出時間。

卻聽陸長松道:「此事不急,緩上幾日也無妨,正好本官打算叫人將這帳薄抄錄一遍,免得遺失。」

夜色已深,牢房裡鴉雀無聲。

白天楊思煥暈了好半天,獄卒才發現,郎中來看時,她因腿上的燒傷處理不當起了燒,加上她牙關緊閉不肯吃藥,郎中說得很險,說需要人晝夜看護,至於能不能活下來,全憑造化。

司獄命人將她挪到最裡面的牢房,這個牢房被專門隔出來,裡面有床和桌椅,往往皇親國戚犯了錯就被關在這裡。

司獄派了個年輕獄卒看著她。小獄卒困得要命,卻只敢眯一會兒,隔三差五進去探楊思煥的鼻息,生怕她死在這裡。

梆子敲過兩聲,已是二更天,小獄打著盹,趴在桌子角上睡得正香,突然有人推門進來,把她拍醒。

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回頭,只見一個身材頎長的人穿著公服站在牆邊,低著頭,淡淡地說:「換班了。」

小獄愣了一下,她是新來的,又是最末流的小吏,按理值夜班是沒有換班的。但她現在整個人都是迷糊的,半夢半醒,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有人替班自然求之不得,她打著哈欠慢慢往外走。

小獄出了監獄,叫夜風一吹便清醒許多,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突然想起什麼又折了回去。推開門發現牢房的柵欄門開了,方才來替她的獄卒不見了蹤影,好在楊思煥還好好地躺在床上。

小獄卒當即摸自己的腰,發現掛在腰間的鑰匙串不見了,瞬間感覺頭皮發麻。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小獄卒回頭,見那人端著一碗藥朝這處走來。

那人問她:「怎麼了?」

小獄卒板著臉問:「你到底是什麼人?偷走我鑰匙,意欲何為?」

那人仍是不緊不慢地往前走,一步步向她靠近,因那人生得高大。

小獄卒在那人跟前,就像個沒長開的小雞仔,抖抖索索拔隨身的佩刀。

看她拔出刀來,那人足下一頓:「你方才交代我去取藥,順手就把鑰匙給了我。」

小獄卒想了想,好像有點印象,回憶一番之後,才確定真的是自己把鑰匙給人家的。郎中交代每隔兩個時辰給楊侍郎餵一次藥,上一次餵時,她廢了好大的功夫才用勺子把她嘴撬開,搞得她很是心累。

念及此,小獄卒一拍腦袋哦了一聲:不免有些尷尬,故意說道:「我怕你偷懶,特地回來看看,拔刀嚇你一嚇,給你醒醒神。」說著就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那人默默將門合上,將藥端到床邊,半蹲下來用勺子一點點往思煥嘴裡喂,她大概是覺得苦,眉目擰在一起,不肯將藥咽下去。藥順著嘴角淌下來,餵了幾勺都沒餵進去。

「思煥......」那人低聲喚了一聲。「你為什麼這麼傻?」

聽到熟悉的聲音,楊思煥睫毛抖了幾抖,看起來很痛苦。她正發著燒,臉紅一陣白一陣。

「聽話,把藥喝下去。」嗓音低沉如吟,」

就當為了爹,為了孩子。「周世景說完,發覺思煥的手指似有彎曲,便又餵了一勺,可還是漫了不少出來,藥怎麼進去就怎麼出來。

周世景遲疑片刻,把藥喝進自己嘴裡,喝一口,渡一口,她便是昏迷著也不老實,周世景艱難地餵下去大半碗。

餵到一半時,周世景感覺到那舌頭突然頂了回來,他的喉結「咕咚」翻滾了一下,藥被他自己咽了下去,一陣苦澀滑過舌根,額頭立即沁出汗來。

楊思煥慢慢掀開眼帘,露出清亮的眸子。她雙手勾住周世景的脖頸,嘴角上揚著笑道:「哥.......能在夢裡看到你,真好。」

周世景怔了怔,雙手撐在她的身側,「這不是夢,聽說你不肯吃飯,也不肯吃藥,陸少卿沒辦法......」他的話還沒說完,楊思煥就翻身滾下床,壓在周世景的身上,突然低頭吻住他。

這個牢舍是獨間,地面整潔沒有墊草,周世景被這猝不及防的動作壓倒在地,刺骨的寒意從後背傳來。不過他懷裡摟了個滾燙的火爐,她所剩的力氣不多,很快就乖乖地閉上眼睛,躺在周世景的懷裡。

「我從前一直過得順風順水。」

抬頭就能看到自己明確的未來,每天只用按部就班地做好自己的事,不用想其他的,身後有朋友,頭頂有父親,她的人生本可按照可以預見的路線走下去,平平坦坦。

「遇見你是一個意外......」楊思煥閉目斷斷續續地說。「雖然在這裡,你們處於劣勢,但我還是想有個人可以護著我,疼我,愛我,哪怕只是偶爾,不知道這算不算自私?算不算懦弱?」

周世景下巴蹭著她的頭頂,「不。」

「思煥......」他溫聲喚了她,沒有得到回應,低頭見她又睡著了,便爬坐起來,將她重新抱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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