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人,沒有發現。」
許氏不敢置信:「怎麼可能,一定是你們包庇他。」
丁知府臉色一怒:「許氏,你這是要污衊詆毀朝廷命官,哼,本官倒是想問問遠在京城的李大人,為何縱容家中妾室如此張狂。」
許氏這才知道害怕。
如果這事兒鬧到了李侍郎跟前,她肯定會吃掛落。
想到這些年受到的委屈,想到家中親兒子,許氏咬牙道:「民婦並無此意,一定是他藏起來了,說不定丟在了那巷子裡。」
丁知府冷笑:「既如此,那就讓你徹底死心。」
「來人,派人去李宅後巷仔細搜查,不可放過一寸地方。」
顧清衍垂眸站立,臉色沉凝,看起來仿佛是被李家打壓欺負的小可憐。
丁知府心底嘆氣。
即使不看裴家的面子,一個如夫人如此行徑,他也不會縱容。
這裡是青州府,並不是李家的一言堂,容不得一個妾室跳腳。
很快,衙役們就回來了。
「大人,巷子裡什麼都沒有。」
許氏尖叫的歇斯底里:「怎麼可能,你們有沒有好好找,還是你們收了這小子的銀錢,故意隱瞞。」
衙役不服氣:「你這女人別胡說,那巷子打掃的乾乾淨淨,一眼能望到底,若有鐲子怎麼可能找不到。」
「就是,我們這麼多人一起去的,有的是人見證。」
「方才你說這小公子缺錢才偷你鐲子,現在又說他拿錢收買我們,既然缺錢,他哪兒來的錢收買別人。」
「你這狠毒婦人,親兒子不如顧清衍會讀書,便要設計陷害,真是太過歹毒。」
許氏這才心慌起來。
丁知府拍下驚堂木:「肅靜。」
「許氏,你可知罪!」
許氏陰沉著臉,惡狠狠的盯著顧清衍,許久才艱難開口。
「民婦只是丟了東西,一時心急,還請大人恕罪。」
丁知府冷笑:「一時心急就能誣告,一時心急便要收買衙役栽贓陷害,若是大周百姓人人都如你一樣心急,那天底下還要王法作甚。」
「今日兩罪並罰,判處李許氏二十大板,李勇三十大板,行刑!」
許氏臉色大變,她一介女流,若被人壓著打上二十大板,哪裡還有活路。
即使能活下來,這輩子也沒臉見人了。
「大人,我是他養母啊,自古以來父母告子無罪。」
丁知府冷笑:「你算哪門子養母,既然孩子換回來,這孩子姓顧,父母兄弟都是姓顧,與你李家無關,若認養母,你兒子豈不也得認顧家做養父母。」
許氏頓時後悔不該來衙門,轉頭看向顧清衍:「衍哥兒,你就忍心看著我受罰,好歹我也養了你十五年啊。」
「許夫人,你可知道半月之後,我就要參加府試?」顧清衍開口問道。
許氏眼神閃爍不定。
顧清衍心中瞭然,拱手道:「大人,請聽學生一言。」
丁知府淡淡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她誣告在前,收買衙役在後,若不處罰,本官將來如何服眾。」
顧清衍卻道:「許氏雖對學生毫無母子親情,但她說的對,李家確實養了我十五年。」
「今日,我願意以身替責,償還這十五年的養育之恩。」
許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向顧清衍的眼神分外複雜。
但最後,她只哆嗦著嘴唇道:「好,你替我受罰,從今往後我們就兩清了。」
倒是丁知府眉頭一皺,很是不贊同。
在他看來,許氏哪裡有一點為人父母的仁慈,先是栽贓陷害,又多番辱罵,不像是對養育十五年的孩子,倒像是對自己的仇人。
他略作沉吟:「顧清衍,你可想好了?」
「學生立志已決。」顧清衍道。
徹底橋歸橋,路歸路,徹底兩清,再也不欠許氏的養育之恩。
丁知府沉吟:「那本官就成全你。」
「今日許氏犯下大案,兩罪並罰,昔日養子顧清衍孝心可嘉,願意以身償債,今日之後,顧清衍與李家便徹底兩清。」
「許氏,從今往後,再不許你提養育之恩,你可認?」
許氏連連點頭:「我認,往後我再也不提了。」
丁知府正要下令。
幾個人匆忙從外走進來,正是李族長父子,身後還跟著李敬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