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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星瀝剛洗完澡,正看著羊羊發過來的那段扭動著的長蟲視頻不明所以。她調出音量,喇叭里湧出來中氣十足的嚎叫。
嗯,經辨認,來自她的智障男友。
下一秒,手機里的智障出現在了門口貓眼前。
鄭星瀝一愣,趕緊抓了兩下頭髮,又把毛巾扔到衛生間關好門,這才打開門,「怎麼了?」
沈戍視線在她濕漉漉的頭髮上掠過,之後提起衣服晃了晃,「我來拿你的衣服。」
「等一下。」鄭星瀝頓了頓,還是讓開門,「你先進來吧。」
他這才看清她穿了件很長的睡裙,裸露出來的皮膚有種扎眼的白。沈戍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那我幫你把衣服掛起來?」言罷也不等她動作,就去夠了衣架。
鄭星瀝來得匆忙,很多東西都沒有拿出來,掛衣服的玄關也是空蕩蕩的。沈戍不敢亂瞟,掛好了衣服就背著身站著。
「你幹嘛呢?」鄭星瀝雲裡霧裡的,「罰站?」
「沒,沒有。」沈戍轉過臉,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下巴。
再往上一點點······
鄭星瀝伸手撥掉嘴邊沾著的發,把衣服遞給他。
沈戍呆呆的毫無反應,仍舊盯著她發呆。
中央空調吐著冷風,正對著玄關,吹得身上泛起些雞皮疙瘩,鄭星瀝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冷嗎?」沈戍握住了她的手。
她搖搖頭,「你快回去吧,明天還要回學校的。」
沈戍欲言又止,沉默著拿了衣服離開,剛踏出去半隻腳又回身,小心翼翼地問,「我能抱一下你嗎?」
鄭星瀝一整個頓住,不是她不好意思,是她實在不知道該對這個問題做出什麼反應。
可沈戍還站在那裡等著自己的答覆。
於是她走上前,把人拽進來關好門,率先將頭埋在他的胸膛里。
沈戍從來沒有覺得這麼踏實過。不是出於朋友安慰,不是因為比賽鼓勵,是因為喜歡,因為把他當成了最親密的人。
他一時間分不清楚究竟是這個想法更開心,還是抱著她更開心。但百分百可以確定的是,不管哪一種愉悅更甚,都是來自於懷裡的鄭星瀝。
她抬起頭,下巴磕在他的鎖骨,「下次不要問這麼蠢的問題。」
「我們已經在戀愛了。」她故意用鼻尖去蹭他的衣服,「所以不止可以抱一下的。」
沈戍親在她的發頂,又低下頭將臉埋在她的脖頸,感受完完全全的安心和歡喜。
送走了粘人的大狗狗,鄭星瀝吹乾頭髮,便試了試他送來的衣服。
因為訓練沒什麼時間,沈戍的衣服都是大同小異的各種衛衣運動服,選擇少、款式也簡單。他個子高,剛好的衣服套在她身上就顯得有些長。正看著,電話就來了。
鄭星瀝蹦躂到床上夠到手機,是沈戍打來的。
這前後分離還不到十分鐘,又有什麼事兒嗎?
她接了電話,那頭的沈戍面對詢問卻沉默了。
「怎麼了?」
「沒什麼。」他似乎有些為難,因為她隔著聽筒聽到了他用力翻身的動靜兒。
「就是想聽聽你說話。」
鄭星瀝哭笑不得,「我們不是剛說完話嗎?」
「嗯,想一直聽。」
啊,他是有什麼天賦技能嗎?平日油腔滑調的甜言蜜語,為什麼從他嘴裡說出來就是一飽的真誠啊。
「沈戍,能不能別這麼肉麻!」那頭羊羊少有的暴躁。
鄭星瀝笑出聲,「好了,快點睡覺,睡醒起來就又可以說話了。」
沈戍不情不願地哼唧了兩聲,又問,「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
「就是。」他壓低了嗓音,把被子從頭蒙到腳,「不止可以···一下的那個。」
「真的。」
「那除了······還有其他的也是這樣嗎?」
鄭星瀝躺到在床上,對他小心翼翼的態度提出質疑,「沈戍,你是怕我嗎?」
「當然不是。」他立馬否認,「我是怕自己會嚇到你。」
比如今晚天橋,他就沒壓抑住「獸性」。
「嚇到我?怎麼,你是準備對我採取什麼強制手段嗎?」
沈戍老臉一紅,思想跑偏,「當然不是,我是,我是怕。哎呀算了,反正如果你不願意就一定要阻止我。」
「萬一阻止不了呢?」
「不會的。」他認真地說,「你說的話,我永遠都聽的。」
鄭星瀝心裡一軟。
還沒等開口,背景音里羊羊的聲音更加暴躁,「沈戍!你給我收斂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