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
「去找邊城駐軍,」沈乘月看向滿面疲色的兩人,「你們不必跟著我了,這數日來分頭四處奔波也苦了你們了,幫了我大忙,多謝了。」
「不必道謝,怎能說是幫你?」杜成玉和蘭濯都在搖頭,「難道我們就不是大楚百姓不成?」
三人對視,一切都在不言中。
沈乘月在這片焦土上放飛了鷹隼,事情已經發生,不如推波助瀾,讓它傳得更熱鬧些吧。
夷狄焚城之事傳回大楚,短短時間傳的人盡皆知,無人不震怒,朝堂上,皇帝直接下令六部準備出兵,百官再無一人提出反對。
大家都清楚,此戰已是勢在必行。
原本的主和派心底大概已經把那群作亂的夷狄人罵了幾百遍,原本相安無事,安安生生把今上的勁頭熬過去多好,怎麼突然作亂,發了這麼大個瘋?
「薛將軍。」沈乘月出現在了邊關,拜見了此地的郡守薛方,他也正是邊境此時的最高掌權者。
「沈老闆,又見面了,」薛方卻不假辭色,「但你來的時機不巧,我們如今可沒有要興建客棧的閒工夫。」
「上次見面我們鬧得不大愉快,我在這裡道個歉。」沈乘月頻繁與草原牧民接觸做生意,曾有一次經過邊境時被薛方扣住了,懷疑她是奸細,盤查了她一通。
當時沈乘月也是自己作死,薛方懷疑她,她也想試試這位坐在重要位子上的邊關守將是否真的鐵面無私,示意手下遞了一大筆銀子撈人。
結果薛方這一家子都挺清正廉潔,沈乘月的手下登門時,薛方的夫人在家,揮著掃帚就把人打出來了。
這一舉動讓沈乘月的嫌疑頓時看起來就更大了,本來薛方沒查出問題,打算放她走的,後來硬生生把她多扣了幾日。沈乘月也不好越獄,畢竟以後還要經過邊關,最終是皇帝身邊的沈公公派人把她撈出去的。
邊關平安了二十年,邊城郡守這位子其實不怎麼受人重視,薛方也沒什麼說話的權力,知道她上面有人,拗不過只能把她放了,但心下覺得她搞官商勾結、仗勢欺人那一套,此時見到她,面上的厭惡都懶得掩飾:「來人,送客!」
沈乘月手腕一翻,把扣在手心裡的腰牌展示給薛方:「薛將軍可認得這牌子?」
薛方一驚,連忙下跪稽首,拜倒在她面前。
沈乘月沒說免禮,因為這禮是對陛下的,她沒資格免這個禮。
她手中拿的,正是陛下御賜的令牌。沈乘月拿到手時,就覺得這東西雖然類似於前朝的尚方寶劍,但遠遠沒有寶劍好用,因為沒有被賦予隨意砍人的權利,但也算聊勝於無。結果皇帝還要和她約法三章,說這東西只有極其重要的時候能拿出來,其他時候借沈公公名頭就夠用。沈乘月就更不待見這玩意兒了。
好在此時總算派上了用場,薛方驚疑不定:「沈老闆究竟是什麼人?是皇商還是密探?」
「都算不上,我幫陛下做事,他給我一些便利罷了。」
這令牌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拿到的,薛方態度恭敬了幾分:「沈老闆找我所為何事?」
沈乘月推過去一隻捲軸:「這是草原地圖,我借經商的由頭幾乎走遍草原,親自繪製的。夷狄那邊我沒法深入,是靠其他部落牧民口述繪成。」
薛方將信將疑展開一看,頓時看出了好處:「比我們手中的輿圖還要詳細,這可是幫了大忙了!」
畢竟邊關二十年無戰事,他們的輿圖已經有些舊了,遊牧民族變換位置時可不會通知他們。
「多謝沈老闆!」薛方倒也坦蕩,立刻道歉,「以往我多有誤會,原來沈老闆行商竟是藉機繪製輿圖,為國為民,是我錯了!」
薛方躬身要行禮,被沈乘月攔住:「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你我之間往日恩怨一筆勾銷便是。」
「好!」
「薛大人,在我們說話的工夫,我的手下已經買下了郡守府對面的鋪子,掛上了『花期酒約』的招牌,」沈乘月又道,「缺錢缺糧,你派人去打聲招呼,但凡我力所能及,都一定盡力而為。」
薛方又是一愣:「你能做到?」
「我能做到,我為此已經準備了很長時間,」此時,離沈瑕叛逃,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年,「但凡邊關有需要,我賠上所有產業,傾家蕩產,在所不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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