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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之下,不會有人這般不知廉恥的。

腿腳不聽使喚,沈渡江輕輕一躍,就跳上了足有三人高的大鼓上。

卻見鼓面上赫然破了一個大窟窿,透過窟窿,他小心翼翼地伸頭窺探,就仿佛在窺視深淵。

他在深淵裡,依稀看見了兩道纏繞在一處的模糊身影。

他的師尊此刻,一手托著小魔頭的面頰,一手輕掩魔頭的雙眸,用自己的嘴唇細細研磨著魔頭幾乎快往外滲血的紅唇。

魔頭露出的半張臉上,一點情緒都沒有。

只有唇角微微揚起嘲弄的弧度。

心尖瞬間像是被尖銳的針刺了一下,沈渡江握緊劍柄,羞憤交加到立馬往下狠狠刺去。

卻不曾想,錚的一聲傳來,師尊竟然出手,兩指夾著劍尖,不准劍再往下挪動分毫。

在沈渡江驚訝又困惑的目光注視下,蒼溪行一指豎在唇邊,無聲地吐出一句:「別嚇著你師娘了。」

魔頭被俘,修真界普天同慶。

各路修士齊聚一堂,只為了商討如何懲處魔頭,還受害修士一個公道。

可蒼溪行自從離開魔界,回到闊別數月的問仙宗後,竟藏了起來終日見不到人。

有人懷疑,蒼仙尊是受傷過重,閉門療傷去了。

也有人懷疑,蒼仙尊在魔界當眾受辱,無顏面對他人,因而閉關不出。

更有人懷疑,蒼仙尊痛恨魔頭到了極點,根本等不及仙門公審,定早早將魔頭廢了,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日夜不分用盡世間最厲害的刑具反覆折磨虐待。

但這一切都只是大家的猜測,眾人在問仙宗足足待了大半個月,從最初對魔頭蓄勢待發的唾罵和憎惡,慢慢變得不耐煩,卻又不敢在問仙宗鬧事——哪怕蒼溪行曾經也受到過魔頭的折辱,但自古以來能屈能伸方為丈夫,只要蒼溪行修為依舊,人們就不敢拿他這些不堪回首的過往當成茶餘飯後的笑談。

至多認為這不過是蒼溪行修道路上的一顆絆腳石,阻止他成道而已。

再說了,當時在場的修士有哪一個倖免於難了?

輕則被廢修為,重則被飛灰湮滅。

為了掩蓋自己在魔界受|辱的事實,眾人不約而同選擇集體「失憶」,就算被旁人問起,也都閉口不談。

但有一個人是例外的。

那就是沈渡江!

他一來,不曾身陷幻境,也不曾受辱。

二則,他還撞破了眾人狼狽不堪的醜事。

雖然外界傳言,問仙宗的首座弟子品德高尚,溫潤如玉,一身正氣,是正兒八經的正道君子,絕不會像個長舌婦一般嚼舌根,但人心隔肚皮,誰又敢斷言正人君子會不會哪天喝醉了酒,嘴皮子一禿嚕,再說了不該說的。

再者,昔日沈渡江也曾受過此辱,當時修真界可沒放過他。

各種揣測,非議,以及排山倒海一般的譴責和唾罵,幾乎把人往死里逼。

倘若不是當初蒼溪行盯得緊,看得嚴,對外放出過狠話:我的徒兒們不曾受辱!

誰若是敢再胡說八道,本尊定將他祖上三代挖墳掘墓!

這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問仙宗是名門正派不假,仙尊悲憫慈善,普照眾生,不會跟你這種小人物一般見識,但眾口鑠金,積沙成塔,萬一把仙尊的徒弟逼死了,你試試看!

仙尊一怒之下,浮屍千里,那還不是揮揮手,跺跺腳的事?

因而當年的事很快就風息言止了。

為了請求沈渡江守口如瓶,那些修士算是挖空心思。

送禮的送禮,討好的討好,更有甚者直接私底下威脅沈渡江,大概意思就是說,你要是嘴上不把門,到處亂說,那就休怪我把你師尊,師叔的醜事也張羅出來,要死大家就一起死!

然後話音未落,就被沈渡江狠狠打了幾拳,把人滿口牙全部打落之後,還余怒未消。

赤紅著眼死死掐著人脖子,像是原始森林裡的蟒蛇一樣,惡狠狠地瞪著人看。

「你,你若是敢殺我,我的師門饒不了你!」

落了滿嘴牙的修士,說話都嘶嘶嘶地往外漏風。

本以為這能唬住沈渡江,豈料沈渡江原本只是簡單掐人脖子,聽到此話,竟一把將人摔在地上,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踹。

在一陣撕心裂肺的「別打臉別打臉」的慘叫聲中,被沈渡江狠狠揍了一頓。

翌日,不勝其煩的沈渡江就召集了所有人,鄭重其事地解釋說,魔族人擅幻術,小魔頭的幻術同他老子是一脈相承的,已至化境,讓人難分虛實難辨,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因而諸位道友們請放心,在魔界發生的種種,不過是一場噩夢,如今夢醒了,諸位不必再放於心上,請自行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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