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你們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不想要贍養,那也可以,無論是老二還是老三,只要給足敬老錢,往後我也不上誰家中吃飯,只和你們娘在這間屋子裡自己過活,在後院種些菜,自給自足。」
敬老錢?
對,敬老錢!
只是分家,又不是生恩養恩都斷了個乾淨,自然是要給敬老錢!
想要不給銀錢的方法倒也有,那就是——
「爹,咱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呢!」
葉守財傻樂了半天,聽到這裡連忙接話,繼續道:
「我與大寶都願意養你們!」
「老三想走,就讓他走吧!我往後再給你們娶個孝順的兒媳婦過門,再生幾個白淨胖乎的大孫子,到時候熱熱鬧鬧的,怎麼不比神仙快活?」
「至於敬老錢,老三他閨女在柳府,人家手指縫裡掃一掃也是數不清的銀錢,自然不用咱們操心,要多少養老錢,只要是想掏錢,自然也能掏出來。」
到底是個油滑人,一聽到要從自己的口袋中往外掏銀錢,原先不想養老人的話也不說了,順勢還往同胞弟弟的頭上扣了老大一頂帽子。
葉守富肉疼的厲害,本想再談敬老錢,可如今被老二戴了一頂高帽,壓在喉嚨裡面的話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臉上的神色已經不能用發黑來形容,而是黑中隱隱透著綠光——
他哪裡想得到,原先拿出來壓老大的東西,如今通通落到了他的頭上!
老大隻出了二十貫銀錢就能分家,還分走了一間老屋,而他如今不但要還那麼多的外債,擔走差雇事,甚至連家中攢的田地都沒有分上一絲一毫,甚至還要再貼養老錢!
早知如此,當初隨著老大一同分家也好啊!
葉守富一時間心如刀割,葉守財哈哈大笑,笑完復又問道:
「咋樣,老三?」
「這家你是分還是不分?」
不分...?
對,還可以不分嘛!
只要不分家,外債還是掛著一起還呢!
葉守富眼中一亮,可心中還沒有完全高興起來,下一瞬,就聽葉守財說道:
「不分的話自然也可以,只是馬上咱們還債的時日就到了,若是催債被催的緊,我也只能到柳府去坐上一坐,將當時你們一家借債嫁女的事兒說上一說,言明不是我借的銀錢,讓婉姐兒出來還錢......」
到時候,那名聲不都壞了嗎!
葉守財每說一個字,藍氏攏在袖中的拳頭就攥緊一分,直到指甲刺破掌心,一顆渾圓的鮮血滴落在地面之上,藍氏這才吃痛回神,挪動緊繃的身體,走到自家男人身後拉了拉葉守富的袖擺,幾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葉守富看明白了自家媳婦的意思,可心中到底是不甘心,低聲道:
「可若是沒有他們在婉兒婚宴上鬧事.......」
這回,藍氏重重的拽了一把葉守富的衣擺。
顯然,藍氏已經不想聽任何關於婚宴,以及閨女的事兒。
葉守富到底是這麼多年矮媳婦一頭,眼見藍氏已然已經有些不爽利的前兆,左思右想,咬緊牙關道:
「好,就這麼辦。」
「我也同老大分家時一樣,拿二十貫的敬老錢,不過契書都得寫明,往後家中的一切都是老二擔著,萬事也不要來尋我!」
葉守富捏著鼻子認下了這件事,葉守財自然是高興,這回也不用喚葉大寶跑腿,甚至也不管天色已黑,自己就快上一步,幾步跑出門去請相熟的里正。
葉青釉往外瞥了一眼,恰是此夜無月,黑雲遍天。
她又等了一會兒,等著葉守財將幾個明顯是已經入睡,但又被臨時叫起身,面上有明顯倦意的老里正帶回來,這才起身率先道:
「問各位叔伯安,二叔三叔要分家的事兒長,我要做的事兒短,若是方便,請先行一個方便如何?」
來的人中,不乏有葉青釉眼熟的面孔,基本也都是本家,或是鄰里親戚,能來此處,自然不光是認識葉青釉,也知道這回叫他們來是做什麼。
當即就有個面善的白須老者和善的應了聲,問道:
「葉老大家的女娃娃,你有什麼事兒,儘管和堂伯公說。」
葉青釉順坡下驢,喚了一聲堂伯公,這才將袖中早已經準備好的一個荷包掏了出來:
「先前我們大房一家分家的時候,您也是在的,我們當時約定好除了差雇,其他事兒都兩清。」
「現在二叔三叔要分家,差雇也快要臨期,我與爹娘商議後,決定將我家這份銀錢拿出來先平了我家的差雇。」
「今日大家都在,也勞煩大家做個見證,這銀錢咱們確實是拿了出來,也留在了這裡,往後若是這筆銀錢若不小心『丟了』『沒了』『被老鼠啃了』,那便都不關咱們的事兒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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