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兒不知道琴酒在想什麼的六道骸,想到剛才電話里的關鍵詞「昨天上午」,簡直要氣笑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雲雀恭彌今天上午找他麻煩是誰的手筆。
琴酒好笑地捏了捏手下人的後頸,安撫著他的情緒,六道骸翻了個身,仰頭看著琴酒那張平靜無波的臉,突然道:「你的情緒總是這麼穩定?」
自兩人重逢,他幾乎就沒看到過這人的情緒有過太大的波動,除了被FBI和CIA的豬「隊友」坑到的那次。
該死的赤井秀一。
剛剛落地東京的赤井秀一突然打了個噴嚏,惹得身側的朱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怎麼會?」琴酒失笑,「只是有些時候,太過激烈的情緒會讓我判斷失控。」
所以強行控制罷了。
六道骸垂眸,越是這樣,他就越想看這人失控的樣子……
他舔了舔唇,眼神逐漸危險,琴酒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反手抓住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的藤蔓:「又來這招?」
「招不在老,有用就行。」六道骸笑起來,「來不來?」
「……」
琴酒沉默片刻。
被抓住一條,還有無數條。六道骸控制著藤蔓,若有似無的擦過琴酒的脖頸、精瘦的腰,一路向下……
「你的傷?」琴酒額上漸漸滲出了汗,呼吸有些不穩。
「kufufufufu……你說呢?」六道骸的笑容越發放肆,滿意地看著琴酒隱忍的表情,「這麼能忍?」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琴酒一把撈起六道骸,徑直走向臥室……
另一邊,絲毫不知道自己成了小情侶play的一環的赤井秀一,一邊翻看著手機里詹姆斯發來的情報,一邊應付著朱蒂。見狀,朱蒂眼中划過一絲失望。
她突然開口問道:「這次回來日本……你要找機會見她一面嗎?」
赤井秀一聞言,收起了手機,一時之間沒有回答。
他們都知道朱蒂口中的「她」是誰。
「明美啊……」良久,赤井秀一輕嘆一聲,自他暴露FBI的身份離開日本後,就再沒收到過明美的消息了。
也不知道她在那個組織中怎麼樣了。
赤井秀一微微低頭,看著堅持要一個答案的朱蒂,還是回答道:「我會想辦法確認她和她妹妹的安全,儘可能救她們脫離組織,其他的……」
他頓了頓,然後說:「我……並非良配。」
這句話,既是在表明自己不會跟宮野明美有更深層次的牽扯,也是在告訴朱蒂,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費自己的青春。
朱蒂同樣是個聰明人,當然明白了赤井秀一的意思。她握了握拳,冷哼道:「任務為重,這次一定要將貝爾摩德抓回去。」
卡邁爾在他倆身邊沉默著,又往後縮了縮,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這兩個人剛才的氛圍,真可怕啊……
要說消失已久的赤井秀一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日本,就不得不提「被迫」跟著朗姆回日本的貝爾摩德了。
當年琴酒突然反水掌控了組織,將內部拆解重組後,FBI和CIA的臥底和線人全軍覆沒,多年布局毀於一旦,再難查到組織的真實情況;再加上琴酒刻意維持了組織從前的表象,朗姆又不會到處宣揚他自己如同喪家之犬一樣被琴酒趕出了日本……
以致於FBI兩眼一抹黑,至今不知道組織內部早已天翻地覆。
被迫斷了日本的情況後,他們將重心放在了身處美國的貝爾摩德身上。
朱蒂同貝爾摩德之間橫亘著血海深仇,針對貝爾摩德的行動,她是無論如何都要參與的。所以當常年蹲在美國的貝爾摩德突然回了日本後,她也寫了報告、冒著巨大的風險同赤井秀一、卡邁爾等人一起來了。
貝爾摩德,她是一定要親手抓到她並送進監獄的。
「上次有貝爾摩德的消息是在東京,」赤井秀一叮囑道,「不要輕舉妄動,這裡畢竟不是美國,我們人手不夠,還是要謹慎行事。」
三人低聲交談著,路過一家普通咖啡廳。正巧咖啡廳的金髮店員手裡拎著一個大包準備出門採購,兩方人就這麼碰了個正著。
空氣突然沉寂。
金髮店員緩緩眯起眼。
赤井秀一心裡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