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德的喉頭不自覺地吞咽了一番,感覺莫名有些口渴。
這樣的關係,太奇怪了。
阿摩利斯是一隻亞雌,而自己與他算什麼?
朋友嗎?
可諾德卻清楚地知道,自己並不想止步於此。
從看見阿摩利斯的第一眼,連阿諾德自己也不清楚原因,自己的目光就不受控制地被吸引。
可能是阿摩利斯的出場過於濃重,猩紅的顏色伴隨著難以言狀的惡臭,周圍倒下的黑衣人與瑟瑟發抖的維多,還有唯一站著的阿摩利斯。
純潔與罪惡,阿諾德從沒想過這兩個矛盾的詞可以同時用在一個人身上。
他與血泊之中,如高山的雪松一般站著,如古國的君王一般睥睨。
仿佛從這一刻,阿諾德的世界被人按下了播放鍵,一切都被重新賦予了不一樣的色彩。
所以,他將阿摩利斯帶回了家。
他望著阿摩利斯澄藍色的眼睛,明明是像大海一樣包容萬物的顏色,可阿諾德偏偏覺得自己現在就赤果果地站在阿摩利斯面前,所有的一切都被剝開來袒露在他的面前,無所遁形。
「抱歉……」
「我走神了。」
阿諾德在終端上搜索起來,試圖以此來隱藏起他的不自然。事實上,他已經收到了調令,作為教官前往帝國第一學院任教。
這也是他會將帝國第一學院的資料放在最上面的原因。
算是他的一點私心吧……
而作為帝國第一學院的老師,雖然只是暫時的,但他的權限自然足夠他查詢到卡斯特就讀的專業。
機甲系,一年級。
他將這個結果如實告訴了阿摩利斯。
沒多久,通過某些手段——其中自然少不了阿諾德的努力——阿摩利斯的學籍轉到了帝國第一學院的機甲系一年級。
包括他的身份信息,也全部由阿諾德一手包辦,現在只要打開他的終端就能查詢到。
還有那天拍賣會的後續,阿諾德將他摘得乾乾淨淨。在提交上去的報告中,阿摩利斯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正當防衛,甚至是他協助了軍部擊殺罪犯,算得上是功勞一件。
綁架貧民雄蟲,提取他們的精神力,這件事情一被爆出,沒有蟲會願意繼續保下這所拍賣場。星網上對此已經是議論紛紛,所以做了好蟲好事的阿摩利斯才能這麼容易被批准進入帝國第一學院學習,其中也脫不開這方面的原因。
後面的幾天,似乎是阿諾德的休假。起碼阿摩利斯是這麼認為的。
不然對方一個好好的一個少將,不去軍部上班,天天陪著他逛街買衣服是怎麼回事?
對此,阿摩利斯頗有微詞。雖然有阿諾德陪著,一切的消費都不需要他掏錢,況且阿諾德人傻錢多,還專挑貴的買,他只需要當個衣架子就好,但是——
一直當個衣架子也是很累蟲的好吧!
面對阿摩利斯的抗議,阿諾德沉默地想了想。
阿諾德覺得很有道理,然後轉身帶阿摩利斯去了一家高級餐廳吃小甜點。
阿摩利斯投降。
好吧,一直試衣服很累是他的藉口,阿摩利斯實際是想甩開阿諾德獨自行動,奈何對方不給他這個機會。
原劇情中,阿摩利斯在逃離拍賣場後並沒有擺脫危險,一波又一波的追兵像是不知疲倦的機器一樣不停地對他展開追殺。
幾乎是阿摩利斯到哪,血腥就會如影隨形。
現在——
阿摩利斯坐在窗明几淨的餐廳中,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順著透亮的玻璃狀似不經意地朝下一瞥。
他已經看到小蟲子了。
如白玉般纖長的手指好似會發光一樣,阿摩利斯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將杯子重新放回托盤之上,然後回頭朝阿諾德勾起一個淡淡的笑意:
「我們走吧。」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阿摩利斯正式入學的日子。而這一天,同時也是阿諾德正式擔任教官的日子。
所以兩人同乘一輛懸浮車來到了學校。
一個亞雌的到來自然不會引起他蟲的關注。
除非……
「阿摩利斯,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