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自己的身手自信?還是身上有什麼道具?反正他總歸不可能憑藉著一副凡胎□□硬抗吧?如果這是修仙界的花倒還有幾分可能。
還是說……虹光閣不止一層的那幾個出口?
想到這兒,楚黎非腦海中靈光一現,若有所思地看向了被墨綠色衣裳男子結實身軀所擋住的那扇門——也就是他和陸墨辰不久前找到了帳本的房間。
也是,狡兔尚且能有三窟,像虹光閣里這些膽大包天的人,還能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嗎?
這時再看墨綠色衣裳男子,楚黎非明顯能看到他的視線時不時向身後瞟去。
將他解決掉之後,整幢建築也變得岌岌可危起來,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楚黎非當機立斷,沒有向身後的火海投去半分目光,他重新回到了之前的房間,關上門試圖拖延火勢的蔓延。
他仔細地搜索著,最終果不其然,在天花板上發現了一個密道。
密道極其狹窄,一路向上,其中一片漆黑,僅能容下一人通過。
火焰順著門縫還是燒進來了,黑煙也滾滾升起,沒有給楚黎非留下思考的餘地。
顧不上其他,楚黎非踩在桌子上一個借力,高高躍起,堪堪躲過了突然竄起來的火舌,鑽入密道之中。
他快速地向上攀爬,心中還擔憂著陸墨辰的情況,不知過了多久,才感覺頭頂撞上了什麼東西。
楚黎非小心的推了推,一陣阻力傳來。看來是到盡頭了。他用力地將軟劍的劍鞘部分抵住出口,狠狠撞了幾下,最後猛然發力,才將出口撞開。
好不容易爬上來之後,他發現自己已然來到了賭坊的二樓。而這時,火勢已經蔓延上來,向下的樓梯早已被火焰淹沒。
朦朧的月色照進屋子,反倒指引了最後一條逃生之路。楚黎非持劍將窗框擊碎,然後帶著紛飛的木屑與碎片躍下。
隨後,就聽見了陸墨辰的聲音。
他來到陸墨辰身邊,小心地將他攙扶起來,見他似乎沒什麼力氣,柔和了眉眼問道:
「還好嗎?來,靠著我。」
楚黎非一隻手握著軟劍,另一隻手將陸墨辰小心地攬住陸墨辰,將他往自己身上靠,使他的身體少承擔一些身體的重量。
楚黎非一邊攙扶著陸墨辰,一邊小心地警戒四周向前走去。
下一瞬,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悄然握緊了手中的軟劍,腳下的步伐也在停頓一瞬後改變,看似與剛才無異,實則隨時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只見一群黑衣人持著彎刀,從樹林中走出來,緩緩將二人包圍。看他們的裝扮,與那日在程府襲擊他們的是同一群人!
身後是烈火,而在前方的,是無窮無盡的敵人。
可兩人早已是強弩之末,若是敵方只有一兩個人那還好說,這麼一群人,就連楚黎非自己也不能保證自己在帶著陸墨辰的情況下能夠全身而退。
他垂下眼眸,將視線放到身邊,意識早已昏昏沉沉的陸墨辰身上,目光中折射出複雜的波瀾。
難道要就這麼扔下他嗎?
可僅僅是一瞬間,楚黎非又緊了緊懷抱,將陸墨辰往自己身上帶了帶,用他的行動給出了答案。
隨後劍指前方,神色堅定,眼中泛起一片殺意。
陸墨辰似乎也察覺到了楚黎非身上肅殺之氣,掙扎著清醒了幾分。
正在這時,「咻——」,「咻——」的幾道聲音帶著破開空氣的威壓向他們而來。
下一秒,黑衣人應聲倒地。還有幾個存活的,也在第二輪的箭雨中全部倒下。
銀色的箭光冰冷而銳利,箭尖在朦朧的月色下折射出銀光,淬著奪命的毒藥。
突然,一個黑衣人掙扎這起身,拿起刀就向楚黎非劈來,可他的動作卻硬生生在半路上止住了。
他瞪大眼睛,眼中滿是茫然,龐然的身軀倒地,才發現他的後頸出插著一把摺扇。摺扇是紙做的,可就這麼硬生生地插入了男子的血管,劃破動脈。
而一縷鮮紅也順著紙張的紋理不斷向上蔓延。
而這時,一道藍色的身影手持摺扇,帶著另一群黑衣人向楚黎非和陸墨辰緩緩走來。他們的面目被藏在樹林的陰影之下,看起來模糊不清,讓人難以分辨。
楚黎非持劍橫欄在前方,在沒有搞清對方的意圖之前,他並不敢放下戒心。
雙方誰都沒有輕舉妄動,一陣沉默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