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漫不經心,但嘴角壓也壓不下去的弧度還是暴露了她的真實心情。
岑與惜還故作矜持著,道:「沒有做很久,雖然普通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既言哥哥,你一定要喜歡啊。」
陳既言接過盒子,在岑與惜期待的目光下慢慢打開,接著,一個小巧精緻的鑰匙扣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和平常的鑰匙扣一般無奇的款式,但唯一特殊的,是這款鑰匙扣上掛著一個小小的、像是用什麼動物的毛髮做成的、紮成了一個芭蕾舞裙形狀的掛件。
陳既言一愣,「這是……」
岑與
惜得意道:「毛氈掛件。我用薄荷掉下來的毛自己扎的,芭蕾舞裙代表是我。怎麼樣,好不好看,像不像?」
陳既言點了點頭,由衷肯定了岑與惜的心靈手巧,但是……
他看著那個芭蕾舞裙,表情一言難盡:「哥哥用一個帶著芭蕾舞裙的鑰匙扣,會不會有些……」
陳既言咽下最開始想說的「變態」兩個字,選擇了一個更加委婉的詞語:「不適合我?」
岑與惜登時頓住。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那個小巧漂亮的芭蕾舞裙上,接著又看向陳既言五官深刻凌厲的臉龐,神情逐漸變得疑惑和不知所措。
好像……
是有點。
岑與惜是從入秋開始,才想到要收集薄荷自然脫落的貓毛的,因為直到陳既言生日前幾天,都並沒有收集到特別多。
但岑與惜又覺得毛氈掛件是她送過的最特殊的一件禮物,所以還是用了。
當時想著要設計什麼圖案時,她可是頭疼了好一陣子。
一開始,岑與惜想扎個小人,就仿照她自己的樣子,可薄荷是一隻狸花貓,掉下來的毛毛全是黑的、灰的或者白的,紮成小人會非常丑,而且也不夠。
連續琢磨了好幾個晚上,岑與惜才想到「芭蕾舞裙」這個形狀。
她學芭蕾,所以芭蕾舞裙就代表著她。
想到要製作這個樣式的那一刻,岑與惜覺得自己就是個天才,一腔熱血地就做了,完全沒想起來要再考慮一下,適不適合陳既言的事情。
這會兒,岑與惜和陳既言面面相覷,彼此都有些尷尬。
「算了。」岑與惜撇了下嘴,伸手奪回陳既言手裡的鑰匙扣,「我改天再做個別的禮物送你,這次的不算。」
她把鑰匙扣非常用力的往禮盒裡面塞,動作有些粗暴,不知道是在生自己的氣還是在生這個鑰匙扣的氣。
陳既言是看不得岑與惜這樣的動作和神情的,他無奈地挑了下眉,抬手止住岑與惜的動作,將那個鑰匙扣重新拿回了手裡。
語氣輕揚懶散,陳既言悠悠地:「哥哥說不要了嗎,你就拿走。」
岑與惜微微紅著眼眶,「它一點也不適合你。」
就像又笨又蠢的我,也不適合你一樣。
陳既言揚下眉,抬手彈了岑與惜一個腦瓜崩兒,道:「不適合不代表我不喜歡。」
岑與惜聞言一愣,淚眼模糊地去看陳既言。
陳既言在手裡把玩著那個小巧的芭蕾舞裙,唇角微勾:「哥哥喜歡這個,它能讓哥哥想起惜惜。我收下了。」
岑與惜有些不可置信,喋喋不休地追問:「你真的喜歡?是不是在哄我?」
陳既言道:「哄你做什麼,哥哥就不能有點特殊的愛好?」
岑與惜怔住,下一秒害羞地笑了。
她聽出來了,陳既言是在哄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算這樣,她也還是很開心。
看著那個被陳既言好好放進禮品盒裡的鑰匙扣,岑與惜的心裡鼓鼓脹脹的。
悄悄抬腳湊近陳既言一步,岑與惜小小聲又無比真摯地:
「既言哥哥,祝你生日快樂。」
第35章 死刑「哥哥再見」
如果讓岑與惜來形容陳既言的眼睛,她會說那是一片星海,深色的瞳仁里總是泛著碎淺而又溫柔的光。
正如他本人的性格,溫淡而可靠,讓人看到就忍不住去依賴、去信任、去忍不住將其私有。
陳既言可以成為岑與惜的私有寶藏嗎?
這似乎是一個十分難以實現的願望。
他那麼好,那樣優秀,很多人都喜歡他。
岑與惜可能在他的追求者里排到了百米之外。不過借著妹妹身份的掩護,比別人多偷來了一些只屬於她的愛護。
可「妹妹」這個身份也在她和陳既言之間拉開了一道寬且長的鴻溝。
那天,這幾個想法很突然地就出現在了岑與惜的腦海里。越想,她越覺得沮喪。
「你今晚的生日聚會,我可以參加嗎?」
在往車站的方向走的時候,岑與惜忍了又忍,還是問出了口。
沒辦法,她只要一想到陳既言今天會和那個大姐姐一起度過生日心裡就非常不舒服。
岑與知曾說過,那個大姐姐喜歡陳既言。那她今晚會不會再次對陳既言表白?
陳既言天天和她抬頭不見低頭見,會不會也早已被她打動?
他們會在一起嗎?如果有其他人起鬨,他們會不會擁抱?會不會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