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不可以再說這種話了,如此偏心,師姐聽到會不開心的。」
……
桑泠住處終於是安靜下來,除了淼淼外,張凡也請示了無藥仙尊留下來照顧她。
等所有人走盡,淼淼才走到桑泠面前,可話還沒說,兩行眼淚就刷刷掉了下來。
她滿腦子都是張凡說桑泠受的那些傷,她想半天想不明白為什麼是大師姐這樣的人受罪,只能哭。
桑泠苦笑不得,明白她的心疼,幫她擦去眼淚。
「別哭了,再哭師姐餓死了。」
修仙者哪有什麼饑飽,但淼淼還是立即止了哭聲,要去給桑泠找些吃食來,又嫌宗門現有的靈食味道不好,非要親手做拿手菜給桑泠。
張凡也跟著她忙活,兩人躲進臨時鼓搗出來的小廚房研究菜餚去了。
他們研究的時候桑泠也並沒有休息,而是立刻打坐修煉。
她穿到修仙界不過數日,其中龐雜的知識以及原身修為相關事宜她還未全部搞清楚,如今回了蒼吳仙府,這裡的人對於原身最為了解,要是人設不對,分分鐘要拉去查查是不是有人奪舍。
好在原身在蒼吳仙府主打一個會幹不說,除去一脈的師兄弟,與其他同門都不相熟,始終貫徹嚴厲大師姐風範。
一輪修煉完成,桑泠全身幾乎濕透,她喘了幾口氣,從汗水與痛苦找到了熟悉的安全感。
身為愛豆,數年的練習生活里對未來的惶惶不安是根深蒂固的,唯有將自己練到虛脫,將所有人甩在身下,才會在不確定里找到一絲安心。
她回憶愛豆生活發愣之際,門口傳來兩聲清脆敲門聲。
「師姐。」
不是淼淼和張凡,聲音是道清脆的少年聲,似乎與原身關係很好,連聲音里都帶著絲絲依戀。
淼淼伸頭來看,看見少年認出是誰便打消警惕縮了回去。
桑泠迅速換了身衣服,「進來吧。」
房門被打開,一名紅衣勁腰的少年走了進來,雙眸如星張揚肆意,見到桑泠立刻跑上來半跪於床前。
「師姐,我就知道你會活著回來,他們都說你死了,我偏不信,你答應過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
桑泠柔和看向他,知曉了他的身份。
原身的小師弟,平嘉。
是相珩仙尊收的最小徒弟,如果沒有連婉的話。
他原本是十分不喜和原身這般嚴肅的大師姐相處的,直到有次原身因救他一命受了重傷,臥病整一年才好後,這個小師弟就開始纏上原身。
原身依舊是嚴肅的大師姐,但她沒說的是,她很喜歡這位活潑的小師弟,兩個人的關係十分親切,甚至感情比自幼教習她的華贏更為深厚。
桑泠看著他,輕聲喚:「平嘉。」
原身身死前走馬觀花,其中最熱烈的記憶都是有關平嘉的,她記得與平嘉的約定但卻回不去。
她死前一直在想,要是能再喚小師弟一聲就好了。
桑泠替她叫了,這一聲里全是原身戀戀不捨。
平嘉少年氣的生了些淚意,伏在被子上絮絮叨叨著。
「師姐你不知道,你掉下鬼淵後所有人都很傷心,大師兄跑去鬼淵外自虐式的修煉了整整一月有餘,出來渾身是血,他說一切都怪他不夠強大。」
「你葬禮後師尊持劍殺入了魔界,殺到眼睛都紅了才被長老們拉了回來。」
桑泠摸摸他的頭,「那你呢,平嘉。」
平嘉瞪著眼睛抬頭,「我還好啊,我知道大師姐肯定會回來的。」
桑泠笑笑,「是嗎。」
平嘉快速避開了追問,又絮叨著。
「真的還好,但是師尊好像過不去,他不知從哪個地方帶回來個小師妹,這個小師妹名叫連婉,長得和師姐像極了。」他又抬頭,「師姐你見過她了嗎?」
桑泠摸他的手收回,笑道:「見過了。」
平嘉又安心說起來,「我一開始特別討厭小師妹,大家都因為她像你對她特別好,她又不是你,那些人分不清楚嘛!所以我一直找她的麻煩。」
桑泠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但是後來我發現小師妹挺好玩的,被我欺負了誰也不敢說,還在師尊面前幫我打掩護,天天跟在我身後喊師兄。我一直是你們眼中的小師弟,如今我也是個師兄了。」
他語氣中略帶驕傲,沒察覺桑泠一句話未說。
「我常跟小師妹提起師姐,跟她說師姐你有多好多好,她雖沒見過你,但在我耳濡目染下早已對師姐崇拜
至極。昨日裡她發現你回了宗門,立刻通知了我,我趕了一天一夜才趕回宗門。」
桑泠點了點頭,「是嗎?」
「是真的,所以師姐,我想今日之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無藥仙尊是不是判罰過重。」
他抬起頭,悄悄瞟了眼桑泠,「進千劍冢事小,受罰這名聲就不好聽了,無藥仙尊現在正在氣頭上,我要是去解釋那老頭肯定不聽,師姐去的話他肯定會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