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人都折騰了一整天,晚上許志文臨時要加個班,陸明澈媽媽徐橙到醫院陪護好友,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
許盡歡家裡的房子挺大的,一層樓只有兩戶,對面就是陸明澈家。
許盡歡帶著三個人一起進了家門,激動地打開鞋櫃給她姐拿拖鞋:「姐,這是新的,我和媽媽之前逛超市的時候特意給你挑的。」
許清歡點了點頭,彎腰換了拖鞋,她動作有些遲緩,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從進家門開始,許盡歡就一直興致勃勃地跟她姐說家裡這些年的變化,跟吃了興奮劑一樣。
這跟她在外面跟她姐見面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回家總是有不一樣的感覺。
許清歡看她興致勃勃地說了好多話,臉都累紅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快點去洗漱休息吧,今天都累一天了。」
「那我明天再跟你說。」許盡歡依舊很興奮。
許清歡點了下頭,看妹妹拖著行李箱自己進了房間,她也終於抬起手,打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房間確實如家裡人說的一樣,原封不動,她走的時候什麼樣子現在就是什麼樣子,甚至比以前更加乾淨整潔。
許清歡剛走進去,錢萊就興沖沖地也跟在她身後,他今天一直沒能跟許清歡多說幾句話,就等著晚上了。
「這就是你的房間?」錢萊的眼睛裡充滿了好奇和感興趣,他拖著兩個人的行李箱伸著頭往房間裡看:「哇,看著好乾淨,有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感覺。」
說得許清歡跟什麼聖女似的。
許清歡回頭掃了他一眼,看他裝模作樣地站在門口沒進來,皺了皺眉:「你站在門口乾什麼,不進來嗎?」
錢萊這才拿腔拿調地轉了轉眼珠:「怪不好意思的,那我進來了嗷。」
然後他就毫不客氣地在許清歡的房間裡轉了一大圈,把該看的不該看的看了個遍,該摸的不該摸的也摸了個遍。
但其實許清歡的房間是沒有什麼內容的,她大概有強迫症,所以所有的東西都在各個抽屜和柜子里收納著,外面十分乾淨整潔。
「難以想像你以前是個多麼勤快的小姑娘!」錢萊感慨道,緊接著又開始嘟囔:「現在咱們家的家務都是我做的。」
但這話他也就只敢小聲嚷嚷兩聲,說完還不自覺地瞟了一下許清歡的臉色,見她沒瞪他才放下心來。
他看了眼許清歡房間裡的這張床,還挺大的,靠著牆放,躺下他和許清歡完全沒問題。
「你要躺裡面還是要躺外面?」錢萊一屁股坐在床上問她,然後又神經兮兮地說:「但我建議你躺裡面,因為你需要我這種高大強壯的男人躺在外面保護你。」
「……」許清歡瞪了他一眼:「沒換睡衣不許坐床上。」
錢萊這才想起這一茬,連忙從床上彈射起來:「我現在就去換。」
許清歡的房間裡沒有獨立的衛生間,他只能拿著睡衣去外面的衛生間換,還好剛才許盡歡介紹的時候他記住了地方。
結果他剛從許清歡的臥室里出來,就碰見了剛剛加班回來的許志文。
他簡直被冷眼旁觀怕了,看到許志文就不自覺地有點怵,但又不能不講禮貌,所以他還是規規矩矩地停下腳步衝著許志文彎了下頭,問候道:「回來了,叔叔。」
許志文的臉色冷著,尤其是看向他的時候尤為冷沉,錢萊的話音剛落,他就注意到他手裡拿著的睡衣,終於對錢萊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
「你怎麼還沒走?」
「……啊?」錢萊內心忐忑地把自己手裡的睡衣往身後縮了縮,抿了抿唇,不確定地問:「叔叔,你的意思是……」
他不能住在這裡嗎?不能和許清歡一起住在這裡?
「我問你為什麼還不走,聽不懂嗎?」許志文對他的態度幾乎算是厭惡,他冷冷地掃著錢萊:「你要死皮賴臉地住在我家裡?」
他的話說的很難聽,錢萊臉色有些難看了:「可是……」
可是他和許清歡已經結婚了,他這趟是陪她回來看望她媽媽的。
「我們已經結婚了。」他有點沒底氣地看著許志文說。
「結婚?有國內認可的結婚證件嗎?你滿二十二了嗎就說結婚了?」
「再說,你們家一點禮數都沒有嗎?婚禮不辦、婚俗沒走,連父母都不知道拜訪一下就要娶走我女兒?你們當我女兒是什麼?」
他疾言厲色,把中年男人最漠然無情的一面都展示給了錢萊。
錢萊怔了一瞬,像是被他問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過了很久他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語氣很抱歉:「對不起叔叔,我沒有考慮到這些,但是婚禮一定會辦的!明年我年齡一到就會領證辦婚禮。」
「還有見家長的事情,找個時間……我會讓我哥過來拜訪您,我……」
「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點冠冕堂皇了?」許志文依舊不客氣,他絲毫不給錢萊面子:「總之我不認可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