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看著白紙一張的年輕人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候雅昶心中更堵,完全的睡不著了。
第二天一早,陳時越就起身出去了,回來的時候端著早飯蹲在傅雲床畔:「老闆,吃哪個?」
傅雲懶洋洋的睜開眼指了一下他盤子裡的饅頭,然後爬起來洗漱。
陳時越把饅頭留好,然後將剩下的放在候家父子的床前,乖順的呆在原地等傅雲回來。
候家父子三人看著精神恢復了一些,老候總正要開口時,門帘被人一掀,只見柳泓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三個手下,劉安哲沒來。
「骨灰盒放好了?這麼早就來我這兒登門拜訪。」傅雲叼著饅頭笑道。
柳泓也不生氣,輕輕掃了他一眼,然後轉開眼去:「我來可不找你,我找候總。」
傅雲朝老候總投去探尋的目光。
候總抬起眼睛,語氣毫無波瀾:「柳女士,我這趟只是來旅遊,不談生意,也對你遷墳的事情不太了解。」
「誰要同你談生意了。」柳泓嬌笑著道:「我只是說,我們都要上山,故地重遊,不如一起搭個伴?」
老候總的臉色頃刻間變了:「什麼故地重遊!你血口噴人什麼!」
柳泓無奈的笑笑,意有所指的望了傅雲一眼:「老候總這些年越來越念舊了,對故人這麼上心,不辭辛苦大老遠跑來一趟,也不知道他九泉之下,能不能感受的到?」
傅雲放下饅頭:「陳時越。」
陳時越立刻應聲:「哎!」
「他們屋現在沒人呆著,去給我把骨灰盒搜出來砸了。」
柳泓身後三個男人聞言便要攔,陳時越抬手一拳將一個刀疤臉砸到牆上,拎著袁三的脖子撞飛另一個小平頭,直將三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然後大步就出門直徑朝著柳泓屋子方向去了。
柳泓暴跳如雷:「愣著幹什麼!追啊!」
三人連滾帶爬往外追,迎面碰上從房間裡落荒逃出來的劉安哲:「他他他……他進去亂翻我們的東西!」
「那你就讓他翻?你他媽是不是男人!」袁三怒道。
陳時越動作極快在屋內亂翻一通,順便來一個錘一個,最後大步從屋裡走出來,身後跟著踉踉蹌蹌的三人,臉上皆有淤青。
「老闆,他們把東西藏得我找不到。」
「沒事。」傅雲抱臂笑道:「我不信他們上路的時候不抱著,就這點戰鬥力,能護住一時,還能護住一世不成?」
柳泓攥緊了手掌,一扭頭轉身進屋。
候呈瑋默默的在炕邊上喝著茶,低聲問他爸道:「這小子什麼來頭,這麼能打?」
「陳時越,作戰組年紀最小的成員,上個季度作戰一組綜合成績排行第一,能不扛打嗎?」老候總慢慢道。
「那他怎麼跟在傅雲身邊?作戰組不管他?」
老候總不吭聲的給自己也倒了杯茶:「誰知道呢,這個世界上的利益交換又不只是金錢。」
「爸你在說什麼?」候呈瑋匪夷所思:「傅雲再怎麼落魄也是安家總部二把手,當年他是馮元駒的夢中情人,光靠長得好看把桃色緋聞傳的滿道上都是,他想要什麼人得不到?不至於淪落到委身給一個毫不知名的作戰組小組員吧。」
老候總一口茶嗆進嘴裡,險些咳的死去活來:「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金錢以外我說的是權力,情報信息的交易,誰跟你說這方面的交易了!」
候呈瑋悻悻的閉了嘴。
傅雲和陳時越裹挾著一身寒氣進門,候家三人不約而同的噤了聲。
陳時越很敏銳的感受到了氣氛在他們進門的一瞬間安靜下來了,他皺了一下眉心,腦海里閃過從昨天到今天,傅雲給這三人鞍前馬後細緻入微幫忙的種種,他不由的不悅的想要發作。
卻被傅雲及時而不動聲色的按下了手臂。
「這地方看起來不太乾淨,我懷疑昨天晚上的火不是意外,待會兒阿成叔把新屋子打掃好,候總你們就過去現住著,等我把這裡清理一下,晚點就過去找你們。」
候呈瑋敏感的朝候雅昶的方向動了一下耳朵:「阿雲,你這是什麼意思?」
「昨晚的大火不是意外,你的意思是說,你懷疑昨晚的火是人為的?」候呈瑋的神情很微妙,似乎在隱隱期盼著什麼。
傅雲笑了一下:「你多慮了,大公子。」
「我說不太乾淨的意思是,大火不是意外也不是人為,是鬼為的。」傅雲和顏悅色道:「有時候太過敏感不利於家庭和睦,你覺得呢?」
候雅昶在旁邊無辜的眨眨眼睛,假裝沒看到候呈瑋漲成紫紅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