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那點好不容易積攢的清醒,一點點被攪散。
「你混蛋。」
趙文青罵他。手指無意打落床頭櫃的那隻細長瓶。
瓷瓶「咕嚕——」在櫃面滾動兩下,「啪嗒——」極其刺耳的一聲,瓷瓶碎裂。她最鍾愛的垂絲茉莉,散落一地。
滿室狼藉。
蔣延慶翻身,將趙文青擁在懷中。
恰好這時,臥房中那盆竹子,也是靠著牆壁的深色博古架架上的一座古老鐘擺擺件突兀地掉落。
黃金製成的擺錘,「砰——」地砸在地板。裡面細密的零件,散落一地。
這是趙文青鍾愛的擺件。見此,她掙扎地想要起身,奈何一動,水便流了出來。
低頭一看,沒忍住轉頭看向身側之人,罵了幾句。臉頰埋入手指中,溫度異常地高,「你怎麼弄進來了?」
生完蔣珈禾的時候,趙文青原本打算上環。不過在她做出這個打算之前,蔣延慶已經先一步去醫院做了結紮手術。
畢竟,女性上環和男性的結紮相比,對於身體的損害更嚴重。
況且在懷孕這件事上,是蔣延慶理虧。
如今,留存在裡面的意義,其實並不大。更多的,更像是蔣延慶的一種惡趣味。
-
翌日早,蔣珈禾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在清晨六點多鐘就爬了起來。
家裡除了阿姨在廚房忙碌著,未見趙文青同蔣延慶的身影。
不過這次,她也沒等對方。甚至說,不願意見到兩人。
整理完東西,蔣珈禾往嘴巴里塞了片麵包,抄起一旁的溫好的牛奶,抓起書包急匆匆地往別墅外走去。
「寶貝,現在就去上學嗎?」
趙文青趿拉著拖鞋,睡眼惺忪。
昨晚太累了,今早難得比平日晚起了一刻。
剛從樓梯走下來,就見平日裡總要磨蹭好一會的女兒,這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甚至於太過匆忙,壓根就沒有聽見她說的話。
蔣珈禾極其鬱悶地來到教室。書包甩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下來,將今天早自習要用的語文書取了出來。
嘰里咕嚕,跟念經似的。
至於宗少欽,踩在鈴聲敲響前,同秦雨一同進了教室。看見坐在身側的蔣珈禾,活脫跟見鬼似的。
「你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將書豎起,視線沒往蔣珈禾那處瞥,盯著《赤壁賦》的插畫嘀嘀咕咕著,「來這麼早?」
「失眠了,不行?」
蔣珈禾今天不想和他說話,嫌他煩。
在他還試圖騷擾自己時,煩得要命,想也沒想的,一拳打掉他豎起的書。
正好秦雨的視線落過來。沒了遮掩,宗少欽同對方大眼瞪小眼。
他一囧,抬手摸摸鼻子,這會把書老老實實地平放在桌面。
下課時,也非常有眼力見地沒問昨天發生的事,「前天學校新開了一個檔口,中午我們一起去那兒吃飯?」
「再說吧。」
蔣珈禾不搭理。
早自習結束,趴在桌面上補覺。這一天過得渾渾噩噩的,好在知識還算過了腦子。
蔣珈禾今天沒有提前回家,在學校里老老實實地上完了晚自習。
回家時,天色已經黑了,她洗完澡,坐在書房寫作業。
傭人將做
好的夜宵端了上來,見她正沉浸在學習中,便沒有打擾。
誰知,她突然放下手中的筆,「許姨,我媽呢?」
剛才回來的時候,沒在客廳見到人。
通常每次下學回來,趙文青都會在客廳等待。要麼是用電腦,要麼就是看書。
「在一樓的工作室裡面,修東西在呢。」
「什麼東西?」
「我沒仔細看,但應該是一個鐘錶。」
蔣珈禾點點頭,「我知道了。」
許姨口中的鐘表,她猜測大概是父母臥室裡頭的那一盞。這盞鍾,是蔣延慶曾在英國拍賣行拍下的那座孤品。
趙文青從事鐘錶修復行當。尤其鍾愛這些。家中有一間單獨的藏物閣,裡面有很多不同類型、來自不同國家的拍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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