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一頓,神色有一瞬疑惑:「說是讓你們低調些,既然在逃命,就莫要去什麼花燈賽了,整的人盡皆知,他們處理蹤跡很難。」
提及此,他忍不住去看莫無手裡提著的精美花燈:「所以你們來此,是參加花燈賽的?」
當然不止花燈賽。
幸千面色微紅,她將花燈妥帖放進儲物戒:「其實我本意是過一過平靜日子,誰曾想他們來得這般快,這才不到兩天,就要抓我來了。」
海棠已顧不得閒談:「如今各門各派聯合在一起,妖族和魔族也加了進來,到底哪裡還能藏身?」
她拿出地圖:「這世上有沒有什麼沒人能去,但我們又能去的地方?」
哪有這樣的地方,便是騶吾舊地,他們也能想辦法破開,更別說她已經答應了天道。
但她的決定又怎麼好讓他們知曉,尤其是莫無。
「我看看,」她控制神色「著急」起來,指腹點在地圖上,「要不這裡?現下是不是躲在人間比較安全?」
修士不在普通人前使用靈力乃是修仙界共識,她指的是一處偏遠地帶。
海棠覺得有理,她點頭:「嶺南確實不錯,那裡山多地勢複雜,也沒什麼修仙門派。」
幸千看向莫無,他仍瞧著她,好似要在她臉上找點端倪,他心思在她之上,指不定讓他再看一會,就什麼都知道了。
她決計先發制人:「你怎麼不說話?人都要追上來了。」
這話一出,他神色才終於有了變化,他應:「嶺南確實是不錯的藏身之處。」
幸千鬆了一口氣,她手下締結日行千里:「那就嶺南。」
靈光將幾人覆蓋,接著此處沒了幾人身影,唯有湖上的那一葉小舟,正晃蕩著,飄得極遠。
——
莫無仍沒有打消疑慮,因為即便到了嶺南,他也沒了前兩日的輕鬆模樣,不僅時時刻刻捏著靈力,還幾次眼神示意秦逸,似要單獨說話。
幸千不敢讓他知道那封信,於是只好先纏著秦逸,她還帶拉上了海棠,畢竟秦逸還有個不能與她單獨相處一刻鐘的心魔誓在。
「秦公子,海棠說你還拆了各宗的宗門大陣?這可真是一件奇事,我想多聽一聽。」
她一邊給人倒茶,一邊不著痕跡去觀察不遠處正在締結防
護術法的某人。
「其實沒什麼的,」某人視線宛若實質,秦逸摸了摸額角細汗,「想來海棠說的便已經是全部了。」
他似要起身,幸千連忙將人拉住:「別呀,還有別的事我也想問問呢。」
空氣凝滯了瞬,莫無倏地看向幸千攀附在秦逸身上的手,秦逸渾身一凜,他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就要挪開身形,幸千卻手下用力,穩穩將人定住。
她笑著抬頭去看向某人:「莫無,我茶喝完了。」
莫無落下了最後一道防護術法,他眼眸微沉,會看幸千時面上已帶上笑:「好,我去取來。」
瞧見他身形隱入廚房後幸千才鬆了手,她神色一下萎靡,腳下也挪開了與秦逸的距離。
海棠分外不解:「起先瞧著你倆明明挺好的,怎的如今你要特意刺激他?」
秦逸分外無奈:「幸千姑娘,你將人支開可是要與我們說什麼?莫不是因為那封信?」
幸千撐著腦袋,分外無力:「我很明顯嗎,這就被你看出來了。」
秦逸欲言又止,海棠也品出了些意味,沒有出聲。
是了,一定很明顯吧。
幸千神色微暗,看著跟前滿滿一杯的茶杯沒有應聲。
後廚傳來些聲響,似是在燒水泡茶。
她破綻百出,如今能演下去,不過是因為他願意配合罷了。
她引著靈力落下隔音術法:「拜託各位了,接下來我要說的話,是我最後的請求,也希望你們。」
她聲音一頓,視線不自覺往後看,這個角度隱隱能瞧見他忙碌的手,和他手腕掛著的白玉菩提。
她聲音逐漸變輕:「能好好陪我演完這最後一場。」
——
莫無端著新沏的茶走來,只見原本湊在一同的二人已經分開,她也一改對秦逸分外熱情的模樣,只笑著看他,二人之間還分開了一個石凳。
她招手:「坐這裡。」
他神色一頓,視線掃過其餘兩人,秦逸迴避了他的目光,而海棠眼眸微紅。
他心裡緩緩下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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