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這大好日子的,老頭子,你就少說兩句吧。」
齊老太太眉頭深鎖,顫顫巍巍地站到齊老頭子後背,一邊說,一邊幫他順氣。
她實在不想再看見父子倆針鋒相對的場面。
這一切的禍根,都源於齊輝那份近乎偏執的痴情。
齊老太太心裡明白,這事怨不得梁如雲。可每當看見那張明艷動人的臉,她就忍不住要拉下臉色——就是這張臉,勾走了她兒子三魂七魄。
哪怕放棄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也要追隨在梁如雲身後。
安撫完被氣到的齊老爺子,齊老太太轉而招呼著兩人入座,「先坐下吧,我們一家人和和氣氣吃餐飯。」
「吃吧吃吧。」齊老爺子釋然地嘆了口氣,拿起手邊的筷子夾菜。
餐桌上的氣氛這才鬆了幾分,眾人見他動了筷,才紛紛跟著拿起碗筷,規矩地開始用餐。
關於齊輝和梁如雲的事,在座的齊家人都心知肚明,卻沒人敢貿然插嘴。誰也不想觸這個霉頭,平白招來老爺子的怒火,被罵得狗血淋頭。
更遑論身為當事人的齊衍禮。
他始終靜默地端坐著,神色未起一絲波瀾,仿佛這一切與他毫無干係。
而事實正好相反。
齊衍禮的存在是齊老爺子與齊輝在談判桌上相互妥協的籌碼。
第63章 「你抱這麼緊,……
家宴結束,齊衍禮始終保持著一副冰冷的表情。
席間的觥籌交錯、歡聲笑語都未能融化他眉宇間的寒意,仿佛與周遭的熱鬧隔絕在兩個世界。
而紀知鳶心不在此,面對滿桌精緻非凡的佳肴,她也只是機械地動著筷子,舌尖嘗不出半分滋味。
結束後,齊老太太還想拉著紀知鳶繼續聊天,讓他們在老在留宿,但被紀知鳶婉言拒絕。
「奶奶,衍禮昨天沒有睡好,狀態不佳,我們就先回去了。」
齊衍禮低著腦袋,跟在紀知鳶身側,任由她牽住自己的手。
自齊輝夫婦出現後,他便再沒開過口,連存在感都變得稀薄,像是刻意讓自己隱形。
齊老太太瞥了眼渾身散發著冷意的孫子,搖了搖頭,伸手在他肩上輕輕一拍,「也好,先回家緩和一下心情。」
而後轉向紀知鳶,聲音放輕了幾分,「知鳶,你今晚好好陪陪他。」
夜色沉沉。
回香山樾的路上,寒風凜冽,卷著枯葉在腳邊打轉。光禿的枝丫在風中簌簌發抖,沙沙聲時遠時近,在耳畔迴蕩。
長街空蕩,偶有路燈投下慘白的光,照出幾片飄零的落葉。兩旁的建築沉默佇立,黑洞洞的窗口像無數雙眼睛,冷冷注視著獨行的身影。
車內一片沉寂,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鳴在狹小的空間裡迴蕩。
司機專注地操縱方向盤,后座上的兩人並肩而坐,十指始終緊扣,無聲傳遞著彼此的溫度。
紀知鳶偏過頭,望向窗外。
夜色濃稠,像化不開的墨,吞噬了所有風景,玻璃上只映出她模糊的輪廓。
她輕輕咬住下唇,欲言又止,無數疑問在心底翻湧,像無數顆雪球紛紛滾下。
可她終究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守著這份沉默,留給齊衍禮一個完整的思考空間。
燈火闌珊的城市在窗外飛逝,紀知鳶怔怔地望著,視線穿透了斑斕的光影,卻什麼也沒有看進心裡去。
「到家了。」
低啞的嗓音響起,幾乎融進夜色。
齊衍禮說得很輕,仿佛只是自言自語,若不是四周安靜得能聽見呼吸,或許會讓人錯過這句話。
紀知鳶低低應了句,眼角餘光卻不動聲色地捕捉著他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變化。
應該沒事了吧?
她無法確定。
他的情緒藏得太深,像一潭不見底的靜水,窺探不出半點兒波瀾。
紀知鳶指尖蜷了蜷,放緩聲線,「齊衍禮,你……」
「回家再說。」齊衍禮乾脆地打斷,掌心裹住她的手,推開了玄關的門。
紀知鳶剛踩在軟綿綿的地毯上,彎腰脫下高跟鞋,腳尖還沒踩進柔軟的拖鞋裡,整個人就被一股力道
從背後緊緊箍住。
男人的雙臂像鎖鏈般纏上來,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裡,力道大得幾乎讓人喘不過氣,卻又透著一股不安的脆弱。
她輕拍著齊衍禮的手臂,像安撫一隻受驚的動物。想轉身看他,卻被他固執地按回原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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