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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主。」他終於失了所有刻意偽裝出來的冷靜與鎮定,握著凌長雲的手,就像骨骼垮了一般一寸一寸滑墜在地。

鮮紅的血將衣服泡得濕黏,觸了地就開始往外暈,一條條紅絲將監測室的地板碎得四分五裂,潺潺往面前的青年腳下繞,卻是艱澀難流,怎麼也碰不到。

「對不起……」

對不起。

「……」

「叮鈴——」

就在三名醫生等得天荒地老心如死灰,意圖攛掇巡職醫生過去敲門的時候,呼叫鈴終於響了。

幾人大喜過望,拽了手上剛剛收拾過來的再檢儀就往監測室里沖——

何主任一把推開門,才看清裡面的情形人就自底往上吸了一口大氣。

凌長雲坐在艙沿,抻著被人握著怎麼也甩不開的手隔空指了指左邊站著的血人,頭疼得一眼都不想往那邊瞥:「何主任,麻煩了。」

「……」何主任憋著氣看向約格澤昂,「上將,跟,請跟我來。」

約格澤昂一直低頭看著凌長雲,聞言頭也沒抬:「就在這——門口弄。」

「……」何主任好懸沒把自己憋死過去。

凌長云:「……」

他抬頭:「你有病?」

約格澤昂握著他的手不放,垂下眸子也不與他對視:「阿雲,我沒有牽扯你。」

凌長云:「……」

他抬起被人攥著的手,真誠發問:「那你這是在幹什麼?」

「……」約格澤昂一僵,垂在一側的左手緊了又緊,抹了一手的腥黏才放開了右邊掌心握著的手腕。

「對不起。」他往後退了半步,卻是依然沒有往門口走一走的意思。

「……」何主任抽著沒氣的胸膛又深吸了口,轉身尖銳爆喊,「小孟小李小趙小華——快把止血儀止血鉗掃彈器截貼片通通都給我拖過來————」

……

得益於北區上將一貫的威勢, A1監測室外震動了第七醫院上上下下三層大樓的莫大動靜被徹底封死在了以綜科何主任為首的一干頂樓醫生的嘴裡。

入了夜,房間裡最後一點兒凝固的血跡也被機器人清掃乾淨,凌長雲插著半身新換的管子重新躺回了治療艙里,剛閉上眼睛,就聽見旁邊一陣輕微的旋鈕聲。

他睜開眼,視線一聚焦就是本該在修復艙待著現在卻是拿著個墨藍色長瓶子站在旁邊的約格澤昂。

凌長云:「……你幹什麼?」

「給你滴點兒麻藥。」約格澤昂說著就要俯身。

凌長雲抬手止住他,冰涼的管子順著手背滑到了小臂皮膚上,讓人瞬間就清醒了。

「約格澤昂,」凌長雲簡直匪夷所思,「我們五年前就離婚了,明天去打證,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知道,」約格澤昂聽到「離婚」二字手就控制不住地攥緊,扯得肩上才止住的光彈口子又撕了點兒,「這是軍部新研發的特效藥,滴多一點兒也不會和裡面的相衝,我知道你很疼。」

他看著凌長雲抬起的手,輕聲道:「放下去吧。」

「我不疼,」凌長雲手沒放,「你出去,我要睡了。」

「阿雲,」約格澤昂屈下右膝半跪在艙邊,垂眸看著凌長雲,膝上的血被壓擠得一圈圈往布料上印,屋子裡只在旁邊壁上開了盞小燈,昏昏暗暗的更襯得軍雌的眼睛暗紅染血霧,「讓我待在這兒吧,我不想隔著老遠的監控看你。」

「你還監——」

「醫院的,」約格澤昂悄悄搭了半根手指在凌長雲的手背上,「我不來就得護士來看著,他們上了一天班也不容易。」

「你還知——」凌長雲閉了閉眼,糟心地轉過了頭,「離我遠點。」

約格澤昂看著他笑了笑:「好。」

「噴藥可以嗎?」他又問。

見凌長雲沒有搭理他,約格澤昂便自發默認,杵了把艙沿起身,拿著瓶子小心地給管子接口處滴著藥水。

藥劑流動沒什麼聲音,屋子裡重歸寂靜,約格澤昂滴完最後一處接口後便輕聲放了瓶子,也沒拎椅子,隨意按了下肩膀處被新血滲得有些松的貼片,就勢往地上一坐。

旁邊儀器的微光斜斜打在新換了不知道第幾套的軍裝上,被金邊映著掃了抹濃郁的晦色在約格澤昂臉上,紅水泡得糜爛的眼角被刺得有些疼,他也沒管,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看了艙里的人一夜。

……

第二天,監測室里的事沒有傳出去,北區上將約格澤昂和作戰部中將凌長雲離婚的消息卻是半天不到就傳遍了整個北軍區,傳遞之廣就連其他三區都有所耳聞。

天還沒黑,北區軍部大樓新換的公共接訊光腦就差點兒被打爆。

副官一動不動在那坐了整半天,扯著僵硬的嘴角一一替自家上將接聽各軍區發來的賀電——慰問——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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