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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怎麼老想著斷髮?」應聽聲搖了搖頭,手上動作依舊不急不緩。

清休瀾被攔了動作也不惱,收回手之後回答道:「嫌麻煩而已——解不開就別解了。」

應聽聲沒回答,好像跟這髮飾槓上了一樣,今日就要和它拼個你死我活。

清休瀾又無聲地嘆息一聲,站在原地,默默抬眸看著頭頂的海棠花,靜靜地又等了一盞茶。

——然後終於忍無可忍,乾脆利落地用靈力落了那幾縷髮絲。

應聽聲板蹲在地上,垂著眸,也不知道在和誰較勁。

清休瀾很輕易地察覺到了應聽聲的情緒波動,轉過身,跟著蹲了下來,然後用左手拈起了自己落在雪地上的黑色髮絲。

隨後,他抬起右手,指尖靈力未散,快速地掃過面前應聽聲落在身前的長髮,在他驚訝的目光中,故技重施地從地上撿起應聽聲被他的靈力斬斷的髮絲。

清休瀾從空氣中一勾手指,然後就變出了兩根紅線來,他將這兩縷不同的髮絲分別用紅線纏繞了起來,然後隨手找了個錦盒放了進去,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開心,但現在有覺得開心一點嗎?」

應聽聲沒說話,抬手接過了清休瀾遞給他的,那個巴掌大的紅色錦盒,眨了眨眼,這才抬眸看向清休瀾。

清休瀾伸手將他拉了起來,然後指著被放在地上的,已經裝了淺淺一層的竹簍,說道:「採摘花瓣的任務交給你,好嗎?」

應聽聲點了點頭,然後目送清休瀾往殿內走去。

他沒有多問,只是在清休瀾的身形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後垂下眸,伸手打開了手上紅色的錦盒。

應聽聲不知道清休瀾知不知道人間那名為「結髮為夫妻」的習俗,但他自己是再清楚不過的。

他親手撫過那縷屬於清休瀾的柔順髮絲,按下了心中將紅線解開,把兩縷髮絲綁在一起的想法,眸中情緒微沉,收起了錦盒。

不急。

之後,他肯定會讓清休瀾自己親手把這兩道並不相連的紅線解開,再將他們的髮絲綁在一起的。

隨後,應聽聲俯身拿起了被清休瀾放在地上的竹簍,看了眼裡面的海棠花瓣,然後足尖一點,直接躍上了那顆枝幹粗壯的海棠花樹。

海棠花集體微微顫動了一下,幅度並不明顯,就好像落在樹枝上的只是一隻輕盈的小鳥。

應聽聲小心地摘下了那些即將開謝的海棠花,並沒有動那些含苞待放的花苞。

他動作迅速,很快就將這手臂高的竹簍裝滿了。

最後,應聽聲伸手撫了撫垂絲海棠樹的枝幹,這才重新落在地上,然後拿著竹簍往殿內走去。

殿內比外面暖和不少。

清休瀾關上了窗戶,點上了燈燭,明明還是白天,卻已經有了種傍晚的感覺。

清休瀾坐在桌邊,擦拭著兩個巴掌大的酒罈,看見應聽聲放在桌上的,裝的滿滿當當的海棠花瓣,失笑道:「哪裡用得著這麼多?」

應聽聲隨口說道:「不會浪費。釀完酒剩下的海棠花瓣可以用來做點心。」

清休瀾垂著眸,繼續用布絹擦過酒罈的每一寸,狀似無意問道:「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麼突想用這垂絲海棠釀酒。」

「突然想釀,就釀了。」應聽聲表情未變,拉開椅子,坐到了清休瀾身邊,笑道:「總歸這些年來我也釀了不少青松釀,夠師尊喝好長一段時間了。」

「既然師尊已經喝了這麼久的青松釀,不如明年就換換口味吧。」

清休瀾聽到這話手一頓,然後抬頭看向應聽聲,應聽聲眼中沒有一毫心虛,就這樣與清休瀾對上了視線。

二人對視兩息之後,應聽聲偏了偏頭,用無辜的眼神問道:「怎麼了,師尊。」

「天機宗不種垂絲海棠,還從未有人試過用垂絲海棠釀酒——就連沈靈也沒試過。」清休瀾收回了目光,將擦拭乾淨的酒罈放在桌上,酒罈與木桌碰撞,發出了一聲脆響。

清休瀾伸手拿起另一個酒罈,有意無意地說道:「要是最後這垂絲海棠釀出的酒味道獨特,可與青松釀媲美,可就是你開了先例了。」

「只怕到時候年年都不缺的青松釀,就該換成這新的垂絲海棠釀了吧?」

清休瀾伸手用食指點了點面前的酒罈邊緣,然後笑著說道:「不如我替你給它起個名字——就叫春日醋釀。」

「春天啊,可是個釀醋的好時候呢。」清休瀾輕飄飄地說道。

即便已經被清休瀾戳破了心思,應聽聲依舊面不改色,故作苦惱地托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這聽起來和海棠沒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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