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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他卡了下殼,似乎突然覺得有點荒謬, 話音轉了個彎,沉默兩息後才接著說道:「……我在陰陽司醒來之前,做了一個夢,或許不是夢。」

「——關乎飛升與天界。只要留在我身邊,應聽聲想安穩度日,白頭偕老的夢就不可能實現。」

「你想太多了。」沈靈搖了搖頭,說道:「應聽聲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該替他做決定,我是在問你——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這次,清休瀾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說道。

「我希望他此生平安順遂,最好幸福。」

——

應聽聲這一覺睡得久,他睜開眼時,感覺自己連骨頭都睡鬆了。

不知何時,天已放晴。陽光懶懶地灑在雪地上,一片慘白,略微刺眼。

他坐起身,揉了揉眉心,摸到身下柔軟的床墊後才發現不對。

他怎麼在清休瀾的床上?!

應聽聲明明記得自己是靠在床邊的,結果居然不小心睡著了——難不成是他自己爬上去的?!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望去——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清休瀾並不在床上。

應聽聲睡的這邊,床鋪上還沾著他的體溫,但是應該屬於清休瀾另一邊,卻是冰冷的,睡在上面的人應該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師尊?!」

也顧不得細想自己到底是怎麼睡到清休瀾床上來的,應聽聲下意識高聲喚了一聲——並未得到回應。

瞬間,他的心臟就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提了起來,整個人瞬間清醒,手忙腳亂地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找人,結果不小心被被褥絆了下腳,差點直接摔下床去。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道細微的動靜,似乎是開門聲,一人走了進來,腳步平穩。

應聽聲趴在床上迅速拉開了絆住他的被褥,然後半是激動半是緊張地抬頭看去,卻發現來人並不是清休瀾,而是微挑著眉的許寄忱。

「你終於醒了。」許寄忱忽略了應聽聲過於明顯的失望眼神,將手中端著的粥和茶放到一旁的桌上,轉頭說道:「你再不醒,我師尊就要懷疑他那盞年代久遠的燈盞是不是年久失修,不小心吞了你的大半精氣了。」

「我師尊呢?」應聽聲也顧不得說什麼客套話,略微焦急地問道。

「好得很,在外面和我師尊打牌。」許寄忱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有此一問,右手一抬,一疊已經被整理好的牌就在他手中開了扇,然後又被他收起,遞到了應聽聲手中。

應聽聲:「?」

「剛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他們三缺一。」許寄忱淡淡落下一句,也不顧應聽聲是同意還是拒絕,抬手給他指了個方向,隨後就化作一道靈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窗戶中離開了。

應聽聲:「??」

他眼睜睜地看著許寄忱的身影消失在屋內,然後遲疑地捏開了手中的牌,然後沉默了。

這牌真爛。

——

「五花三層。」清休瀾食指與中指併攏,推出了手中的牌。

沈靈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手中的牌,然後又抬眸看向清休瀾,說道:「用言靈,作弊。」

「我憑的是自己本事,怎麼能叫作弊呢。」清休瀾笑了笑,朝沈靈伸出手:「願賭服輸,給錢吧。」

沈靈無奈地放下手中的牌,輕嘆一聲,道:「如此,天機宗可真是沒人贏得了你了。」

說著,他突然頓了一下,像聽到什麼動靜一樣抬眸朝某個方向看去,又輕輕搖了搖頭,道:「不……也不一定。」

「哦?」清休瀾伸手將桌上的牌整理到了一起,低著頭理著正反,饒有興致地問道:「不一定什麼?」

沈靈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倒微微提高了聲音,朝著某個方向喊道:「怎麼不過來?」

清休瀾忙著理牌,也沒注意沈靈在和誰說話,疑惑地「嗯」了一聲,沒得到任何回應之後,才突然發覺不對,手中動作頓止,抬眸往沈靈看的方向望去——

應聽聲穿著一件如火般鮮艷的紅衣,在外披了件白色大氅——好像是他的——站在那顆被新雪點綴的白玉蘭樹下,靜靜地看向這邊,然後猝不及防地與清休瀾對上了視線。

瞬間,他平靜的黑眸就像一池被攪動的水一般,起了波瀾,緊接著,他就轉開了視線。

而清休瀾的目光依舊落在了他的身上,想起那些突然冒出,像一場夢一樣,卻又是切切實實發生過的記憶,他的目光又變得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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