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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狐僵持不下。

正當清休瀾終於失去了耐心,準備將這隻被某人慣壞的狐狸從肩上撕下去時,應聽聲等半天等不到人,終於找進來了。

剛一進來,應聽聲就看見這幅「人狐互不相讓」的場面,一眼就看出了誰是那個胡攪蠻纏的,走了過來,將狐狸從清休瀾肩上抱了下去。

狐狸很不滿,一口咬在應聽聲手上,沒見血,只留下了兩個對稱的印子。

「你這狐狸怎麼回事,它對別人也這般鬧騰?」清休瀾揉了揉肩,轉身朝外間走去,隨口問道。

應聽聲的視線在清休瀾身上停留兩息,也跟著走了出去,開口答道:「它對別人不這樣。」

清休瀾在待客的軟榻上坐下,發現面前的桌上已經被放上了熱氣騰騰的早膳。

他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問些什麼,就聽應聽聲接著說道:「因為喜歡你。」

清休瀾話音頓止,抬眸看向應聽聲。

應聽聲面色如常,朝跳上軟榻的狐狸一頷首,道:「狐狸,喜歡你,所以想粘著你。」

清休瀾半信半疑,別人或許會被應聽聲的這幅說辭說服,但他可是知道這狐狸並不是真的狐狸,而是神獸乘黃的。

不止乘黃,所有神獸都是生來尊貴,只有別人朝它們示好,斷沒有神獸反過來朝人示好的。

應聽聲搖了搖頭,沒有繼續往下解釋的意思,只拉開了椅子在桌前坐了下來,道:「先吃飯吧,孟玄一會有事想和我們商量。」

清休瀾只得暫時將這件事拋之腦後,起身從軟榻旁走了過來。

「妖族這麼周到,還送早膳上門?」清休瀾在應聽聲對面坐下,端起了一碗菠菜蝦仁粥,問道。

「嗯……當然沒有這麼周到。來客太多,忙不過來的。」應聽聲咽下一個蒸餃,道:「更何況每個人的口味不同。這個喜歡吃辣,那個不吃香菜,哪裡顧得上。」

清休瀾粗略一掃桌上擺放著的食物,發現幾乎全是自己喜歡的,感嘆這麼些年過去,應聽聲的口味居然變得和他一模一樣。

他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只是口中嚼著食物的時候絕不開口。待清休瀾將口中的粥咽下,才問起另一個問題:「孟玄……卿,很得女王信任?」

不怪清休瀾有此一問。

七年前,清休瀾尚在天機宗時,就不常聽孟玄提到關於妖族的事,也不常看他回自己的故鄉——他卻實打實是只狐妖,純的。

清休瀾也曾隨口問過孟玄一嘴,得到的回答是「沒必要,我更喜歡中原」,他也就沒再多問。

結果七年過去,孟玄不但回了妖族,居然還成了個「孟卿」,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妖族本該在七年前就進犯中原的,他們最恨欺騙。」應聽聲頓了一下,簡短解釋道:「但最終還是沒打起來。一是因為靈脈枯竭,沒有資源可以爭奪,投入與回報不成正比。」

「二是因為孟前輩以自己回妖族為籌碼,要求妖族必須每年組織這樣一場宴會,維護與中原的關係。」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當今妖族女王為了上位,背刺了孟前輩銀狐這一脈,踩著他們的屍體才爬到如今這個位置的。」應聽聲嘆了口氣,道:「最後銀狐一脈只有孟前輩活了下來,他對女王極度失望,怒然離開了妖界,在中原定了居。」

女王對孟玄有愧,以一個並沒有任何損失的「虛假和平」換心中愧疚稍減,非常划算。

清休瀾聽完,也跟著沉默下來。

如今靈氣復甦,女王心中的愧疚在全族真真切切的利益面前,顯得不值一提,就算當場毀諾,與孟玄翻臉,亦並無不可。

怪不得孟玄不回故鄉。

怪不得孟玄雖身為妖族,卻在暗中幫助中原。

清休瀾不著邊際地想道。

或許他內心深處也是恨的——不然昨晚他的扇子,就該與清休瀾擲出的匕首相撞,而不是只姍姍來遲地清掃掉地上殘餘的紅蓮。

——

「阿呀呀,你們可來了!」孟玄沒骨頭一樣躺在軟榻上,就像一隻被曬乾的魚,無精打采地一指自己身旁,道:「隨便坐,吃什麼自己拿,喝茶自己倒。」

聞言,清休瀾和應聽聲的視線一同落在了空空如也只剩殘渣的點心盤中,以及一滴水都沒有的茶壺上,不約而同地選擇性忽略了孟玄這句話,在殿內落座。

「女王昨晚留你做甚?」應聽聲率先開口問道。

孟玄眼下一片烏黑,閉著眼回道:「說了一堆廢話。」

「大意就是她對不住銀狐一脈,但身為女王,很多事也身不由己。」孟玄想起這事兒眼中的疲憊遮也遮不住,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露出個什麼表情。

「可不可笑,她殺我全家,讓她感到抱歉的甚至不是還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我,而是『銀狐一脈』。」孟玄說著自嘲一聲,道:「倘若銀狐不是妖族八大血脈之一,只是一條普普通通、並無任何特殊之處的血脈的話,也許連女王的愧疚都不配擁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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