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長珏回來。
申屠祈夜將兩人的距離拉開,正聲道:「你是我師弟,自然算宿命的一環。」
青棠望著申屠祈夜,琥珀眸子泛起點點淚光。
申屠祈夜神色淡漠,「還有什麼問題嗎?」
程自初看到兩人站在門口說了一會,走了過來,「大師兄,怎麼不讓小師弟進來?」
應拭雪破例收了一位天靈根散修為徒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九嶷宗。
不僅內外門弟子都覺得稀奇,就連應拭雪門下的三百弟子也覺得稀奇。
應拭雪因舊傷未愈,宗內事務繁多,已經很久沒有收徒了,大家都猜測青棠能讓應拭雪破例,必定有什麼特別之處。
至少從外貌上看,青棠就是個美人。
程自初為了表示友好,笑著說:「小師弟,有話進來說呀。」
青棠挪開視線,收了《星象之法》,「不用了,我只是來請教師兄一個問題,現在知道了。」
青棠轉身往回走,單薄的身影在霞光中留下長長的影子。
程自初看向申屠祈夜,「你凶人家做什麼?小師弟剛入師門,主動來請教,你都不讓他進來,有你這樣做大師兄的嗎?」
申屠祈夜蹙眉道:「我沒有凶他。」
程自初疑惑了,「他為何那副傷心的樣子?」
「不知。」
申屠祈夜轉身進了門,「繼續說魔蛟珠的事。」
程自初感覺申屠祈夜也不太對勁,「你在萬魔嶺受的傷還沒好?」
申屠祈夜看了程自初一眼,「好了。」
月明中天,北麓的院子燈火一一熄滅,只剩下星星點點的幾處亮光。
程自初和申屠祈夜商量完事情,走回自己的院子,突然背後出現了一道人影。
「二師兄?」
程自初身形一抖,正要拔劍,結果轉身看是青棠。
青棠站在月下,面龐潔白如玉,一雙眼睛靈動如狐,楚楚動人。
程自初笑著說:「原來是小師弟,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
青棠咬了咬唇,「我想像大師兄那樣成為劍尊,以他為榜樣,我想知道關於他的事情,你能告訴我嗎?」
程自初心想小師弟剛入門有點傲氣是正常的,可能是白天申屠祈夜說了什麼打擊到他了。
很多進九嶷宗的弟子都會打聽申屠祈夜,以他為對手,這很正常。
程自初搖晃手指,「要說別的,我可能不知道,申屠祈夜的事,我最清楚。走吧,進我的院子,我告訴你。」
「多謝二師兄。」
青棠跟著程自初進了院子,院子裡種了一棵一人高的小柿子樹,掛了五顆青黃不接的柿子。
程自初摘了一顆熟透的柿子給青棠,「你最想知道什麼事?」
青棠問:「他的那把劍,是不是來歷很不尋常?」
「當然,每一位劍尊的劍都不簡單。」
程自初一腳踩在石凳上,邊說邊比劃,「他的劍名叫焚情,此劍堪稱九洲第一劍,所謂劍道千古無長燼,焚情出鞘驚天變。自從焚情劍鑄造出來,它的歷代持有者要麼飛升,要麼成魔,要麼變瘋子,只有道心穩健的人才能鎮住它。」
「在二十年前,焚情劍是無情道劍尊成旭的本命劍,成旭突然有天瘋了,要一劍劈毀萬炁神宮。」
青棠神色詫異地看著程自初,「劈毀萬炁神宮?」
程自初說:「對,傳言成旭當時發瘋說,萬炁神宮裡的東西早就不是玄黃聖石了,要劈毀它。九嶷宗諸位長老合力才把他制服,他被剝奪焚情劍,囚禁於無妄峰。幾年後跑了,至今下落不明。焚情劍重回劍冢,直到申屠祈夜去劍冢遇到它。」
「名劍都會自己找主人,是焚情劍選擇了申屠祈夜。」
青棠剝開柿子皮,咬了一口,甜甜的汁水和軟爛的果肉湧入舌間。
「那……大師兄他最近幾年都在駐守萬炁神宮,沒有離開過九嶷宗嗎?」
「有出去過。」
青棠吃了柿子,唇上帶著水光,對程自初說的話好奇起來,「大師兄不好好修煉,出去幹什麼?」
「他是出去干正事。」
「什么正事?」
程自初仔細想了一下:「應該是前年,扶婁魔君宣猷作祟,劫持了玉女宗的宗主要帶回去做夫人,我們和申屠祈夜都去救人了。宣猷其實是三個魔君中最厲害的人,但是他平日不顯山露水,也不經常出現,那次我們許多人都受傷了。申屠祈夜追到萬魔嶺才把玉女宗的宗主救回來,他也受了重傷。」
青棠心間一突,申屠祈夜去過萬魔嶺的。
雖然申屠祈夜一直不承認,但是所有的痕跡、事情都在指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