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結束後,青棠雙手捧著一瓶藥,輕聲說:「師尊,這是我按照家鄉土法熬製的療傷藥,也許對你有用。」
應拭雪說:「你有心了。」
他的傷已經多年未愈,醫修都沒辦法,何況是青棠。
不過,應拭雪還是收了青棠手上的東西。
當他手指觸碰到青棠手心時,發現青棠很熱。
「你怎麼這麼熱?」
青棠揉著胸口,「我不知道,偶爾會突然發熱,胸悶,過一陣又好了。」
應拭雪說:「把你的手伸出來,給我看看。」
青棠將手給應拭雪,應拭雪用二指按在他的手腕上,停頓了一會。
青棠問:「師尊,是怎麼回事?」
應拭雪抽離了手,抬眸道:「目前不知是何原因,也許是你之前受的重傷未痊癒導致。若有其他異常,你及時告訴我。」
青棠細想,發熱的症狀在受傷之前就有,但是應拭雪也不知是何原因,那就再觀察一下吧。
過了三天,申屠祈夜殺了晁諒,帶人回來了。
雍行簡要帶著晁諒的頭顱回去告慰父兄,詢問青棠:「和我一起回去嗎?」
青棠說:「我找應拭雪拜師了。」
雍行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青棠拉到一旁,無人的地方,「你找應拭雪拜師幹什麼?你是合歡宗弟子!」
青棠說:「我要找申屠祈夜。」
雍行簡明白了,青棠拜師修無情道是為了接近申屠祈夜。
雍行簡搖晃青棠的肩膀,「你是不是瘋了?長珏已經消失了,申屠祈夜不是他!」
青棠堅定地說:「申屠祈夜就是長珏。」
雍行簡無奈扶額,「我和他一同去殺晁諒的時候,也曾跟他提過之前的事。他不僅毫無反應,而且態度極其冷漠。他不可能答應你的,你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
青棠說:「這不是浪費時間。」
如果長珏沒有說過要永遠和他在一起,沒有帶他飛上懸崖,他就不會這麼堅持。
那些長珏陪伴的夜晚有多麼安穩,離開長珏之後的夜晚就有多麼寂寞。
偏偏在這個時候,青棠看到了申屠祈夜的畫像。
偏偏申屠祈夜和長珏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腰間的銀佩也一樣。
青棠放不下他。
不管是巧合,還是其他原因,青棠都要追溯到底。
申屠祈夜正在向應拭雪稟報此次殺晁諒的經過,聲音深沉,神色自若,周遭的弟子都用崇拜羨慕的目光注視著他。
應拭雪朝青棠喊了一聲:「青棠。」
青棠把一個銀絲繡蘭芥子袋放到了雍行簡手裡。
「我要過去了,你回家好好告慰你的父兄,重建蘭溪,保重!」
雍行簡握住芥子袋,看著青棠奔向申屠祈夜,轉身走了。
青棠來到應拭雪身旁,「師尊。」
應拭雪對申屠祈夜說:「我收了青棠為徒,以後他就是你的小師弟了。」
申屠祈夜眼神淡漠,沒有起一絲波瀾。
青棠笑著朝申屠祈夜走近了一些,「師兄,以後請多多關照。」
申屠祈夜微微頷首,什麼話也沒對青棠說。
他轉頭向應拭雪告退:「師尊,我先回去了。」
青棠看著申屠祈夜的衣擺飄然,朝著北麓而去,其他的弟子看了一眼青棠也隨之離開。
青棠旁敲側擊問:「師尊,我看師兄們好像都住在北麓,以後我還是住在贛台殿嗎?」
應拭雪把手背在背後,眸底露出一絲探究:「贛台殿離降真殿近,你不想離為師近一點嗎?」
青棠抬眸:「這倒不是,我擔心師兄們覺得我一個人在贛台殿太特殊,還是搬過去好些。」
最好離申屠祈夜更近一些。
應拭雪說:「他們不會的,北麓的院子已經滿了,你去也沒地方。」
「哦。」
青棠的打算落空了。
第172章
夜晚, 月光如水,贛台殿外的櫻花寂靜飄落。
青棠抱著尺玉劍坐在屋頂,望著月亮想了很久, 終於鼓起勇氣向北麓走,悄悄去看申屠祈夜。
他不知道申屠祈夜具體在哪個院子,但是他想自己和長珏是有默契的,就算憑感覺也會尋到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