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行簡疼得皺了眉,對青棠說:「我回去給你,雙倍。」
韋齊休摸了摸下巴,「真蹊蹺,你說你姓雍,又要去蘭溪,魔修也認識你,怎麼連藥錢都付不起?」
雍行簡想快點遠離韋齊休,「你管不著!」
韋齊休說:「我來付吧。」
青棠拿了雍行簡的藥,對韋齊休說:「不必了,他有他的難處。」
鏢人走到韋齊休身旁,「少主,東家讓你趕緊回去一趟。」
韋齊休要回去把魔蛟珠的事情告訴他爹,儘早向仙門澄清此事,讓仙門清理那些魔修。
他走到青棠面前,「把手攤開。」
青棠遲疑地將手伸出,「你要幹什麼?」
韋齊休拿出好幾個瓶子,「這兩瓶是療傷的,這兩瓶是增補靈力的,這瓶是寶劍潤滑液,這小瓶是解毒的。」
青棠的手快拿不下了,「這……都是給我們的?」
韋齊休額角一跳,話音加重,「給你的。」
「多謝你的好意,但是太多了。」
「就當你救我的謝禮,你不收,是不接受我的好意?」
青棠捧著瓶瓶罐罐,朝韋齊林一笑,「那我就多謝了,韋公子。」
韋齊休看著青棠臉上的笑意,猶如春風拂面,惹得心猛跳了一下,「你一路小心,我走了。」
騶吾拉著鏢車狂奔而去,帶起了一陣飛塵。
雍行簡磨著牙,手顫抖靠在醫館門邊。
就你有這些東西?等我回了蘭溪,比你這些破玩意多了去了!
青棠對雍行簡說:「我們也走吧?」
雍行簡立刻換了一副笑臉,「好。」
醫修叮囑雍行簡不能劇烈動彈,青棠御扇帶著雍行簡,向北而行。
此時,距離睡神節還有八天時間,兩人離蘭溪也越來越近了。
當夜,青棠和雍行簡停在一座小城,長珏卻沒有出現。
青棠拿出尺玉劍,掂量著感覺劍有些輕。
雍行簡見青棠心情低迷,問道:「怎麼了?」
「長珏,沒有出現。」
又是那個鬼兄。
雍行簡小心翼翼坐到凳子上,只挨著好的那一半屁股:「他不出現不好嗎?」
青棠抬眸看著雍行簡,「你還是對他有敵意?」
雍行簡說:「也不是敵意,他每次都會提醒我們危險。他不出現,說明現在沒有危險,這不是挺好的嗎?」
青棠用手撫摸著劍刃,「長珏每晚都會出現的,也不知他是不是在和歐陽敏交手時受傷了。」
雍行簡搖頭,「鬼怎麼會受傷呢?不用擔心他。」
最好就這樣直接消失好了,他就不用回蘭溪給青棠驅邪了。
青棠若有所思,「哦,你說得對,鬼怎麼會受傷。」
夜裡,青棠試圖等待長珏出現,也許他過一會兒就出來了。
月上中天,長珏的身影一直沒出現。
青棠朝桌上放的尺玉劍低聲呼喚了一聲,「長珏?」
無人回應。
青棠沒有了睡意,用手肘墊著後頸,睜眼望著窗外月光。
他回想著長珏的那雙溫柔的眼,雨夜裡長珏為自己打的傘,稻田螢光、天際星辰,長珏講的故事,不知不覺天亮了。
雍行簡趴在地上睡醒來,手無意間碰到了傷,疼得齜牙咧嘴,「嘶……」
陽光照到了屋內,青棠已經整理好床鋪,坐在桌邊等他了。
每次住客棧,若非發生意外,青棠都會把床褥收拾好才離開。
今日,青棠出奇的安靜,整理好都沒說叫他,整個人魂不守舍的樣子。
雍行簡問:「你怎麼不叫我?」
青棠就像剛醒似的,反應了一下才看向雍行簡,「這裡御扇去蘭溪近,我看你睡得熟,就沒叫你。」
「你還在擔心長珏?」
雍行簡站起來,走到桌邊想拿尺玉劍。
青棠忽然心弦一緊,伸手攔了雍行簡,「既然你醒了,那我們就啟程吧。」
雍行簡嘆口氣,「我不動他,幫你看看。」
青棠收回手,看著雍行簡將劍拿起來端詳。
劍刃散發著銀光,沒有絲毫異常,和別的劍完全沒有區別。
看了一會,雍行簡還給青棠,「我也不知他怎麼回事,只能等等看。」
長珏一連消失了好幾天。
青棠御扇心不在焉,每次在途經的小城停留,茶飯不思,整夜盯著尺玉劍發呆,憔悴了不少。
雍行簡趴在軟榻上,問道:「青棠,你把長珏當成什麼?」
青棠看向地上的雍行簡,「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只想讓長珏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