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你殺了我也沒用。我只記得青棠從九嶷宗回來的時候受了重傷,心口中劍差點死了。他還很傷心,一直在合歡宗休養,直到我叫他幫忙才出來的,出來就遇到你啦!」
蒼璧抓住了連霄的一句話:「心口中劍差點死了,還很傷心?」
連霄點頭如搗蒜,「對,其他不知。」
他真不知道青棠的事,就算知道也不能說。合歡宗弟子的情史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特別是舊情人。
蒼璧讓墨鴉帶走連霄,又去叫紫芙。
紫芙緩緩站起身:「這是要幹什麼?」
連霄對墨鴉說:「紫芙是西皇宗主瑤碧的未婚妻,蒼璧敢對她怎麼樣,西皇宗必定會絕對蕩平妖界!」
墨鴉說:「看你們配不配合。」
紫芙和連霄對了一個眼神,狐疑地走出去。
來到刑室,紫芙同樣被一排排刑具震住了。
墨鴉將紫芙綁在椅子上,妖藤纏繞膝蓋和手腕。
蒼璧站在紫芙面前,「知道青棠和申屠祈夜的事嗎?」
紫芙抬眸:「申屠祈夜?」
「對,青棠應該和你說過。」
蒼璧派人刺探於恆山時,打聽到青棠時常和紫芙說話。
連霄忙於宗務,寧熙衝撞魯莽,他最有可能把那些事告訴紫芙。
紫芙朝蒼璧淡淡一笑,「我不知道。」
「是嗎?」
「真的,當時九嶷宗滅門的事情鬧得很大,青棠只和師父說過,從此再也沒提起。」
蒼璧眉頭微蹙:「閉口不提,必有蹊蹺。」
紫芙說:「非也,如果青棠心裡惦記著,怎麼會後來一直躲著申屠祈夜呢?他倒是和我們說過,關於你的事。」
蒼璧背過身,話音低沉:「他說過什麼?」
紫芙心裡有了底,蒼璧可能是青棠執意要去魔界,所以吃醋了。
「他說你是他歷任道侶中最虧欠的一個,他時常想起你。」
蒼璧輕哏,「他知道就好。」
紫芙被放了回去。
這時,只有寧熙沒問了。
寧熙和牆壁對罵之後,又在牢籠里翻跟斗,抱著牢門的柱子,喊遲曜的名字。
連霄對墨鴉說:「她醉成這副模樣,問不出什麼的。」
紫芙附和道:「是呀是呀,寧熙喝的是千日醉,要醉三年。讓你們大王別揪著那點陳糠濫谷不放。」
墨鴉面無表情地關上了牢門。
蒼璧從地牢走出來,對墨鴉說:「把這三個人打發了,讓他們立刻離開妖界。至於合歡宗的事,讓他們自己去魔界找人,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也該從長老的位置下來了。」
墨鴉躬身領命:「是。」
蒼璧獨自踱步走到猙苑外,猙在玩青棠給他做的泥球,毛皮上暗紅傷痕一道挨著一道。
猙私自帶青棠逃離王宮,受了二十鞭,鞭子是用妖藤做的,結實且帶刺,鞭撻極痛。
不僅是猙,王宮上下,墨鴉、裴郁也受了懲戒。
青棠要去找申屠祈夜,必定有他的緣故,如果不是余情未了,那蒼璧更要知道。
如果是申屠祈夜欺負青棠,蒼璧不會放過他的。
蒼璧忽然想起,青棠說過玄欽曾用搜神,看過他所有的記憶,或許可以從他下手。
綁人這件事,他還是要插手。
蒼璧去萬妖殿召來兩名妖將,前去尋找四人失蹤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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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棠睡了很久,醒來時身上很酸軟,特別是腰。
蒼璧說過要給他長記性,讓他不能再跑。真的就很兇。
如果不是蒼璧餵的補藥,估計還得昏睡一段時間。
青棠蜷在錦被裡,想起蒼璧做的時候磁性低沉的話音,說的那些污言穢語,狠話,那張揉皺浸濕的信紙,不禁抓緊了被子。
蒼璧正在幫他尋心,如果自己的心丟失真的是因為妖咒,會是誰下的?
他忽然想起老爹曾說的那個故事,銀月白狐的詛咒。
此前,青棠一直以為老爹在胡說八道,現在他開始琢磨起這個故事是不是真的。
「難道步六孤氏族子孫身上真的有詛咒?」
蒼璧回到寢殿,看到青棠已經醒了,靜靜坐在床幔之中,像在思索什麼。
蒼璧揭開床幔,「怎麼不多睡一會?」
青棠抬眸:「我爹曾說步六孤氏族有一個銀月白狐的詛咒,我在想我的心是不是因為這個詛咒沒的。」
「銀月白狐?」
「對,步六孤氏族祖上有一位男子和銀月白狐成親,但是銀月白狐族不能與人族成婚,步六孤氏族因此受到了狐族詛咒,後代子孫的心會消失不見,變得花心。」
蒼璧知道妖界以前確實有一個銀月白狐族,妖力強悍,但是這樣讓人心消失的詛咒還是頭一次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