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惟岳停頓片刻,笑著與蒼璧對視:「你抓青棠,屢次拖延時間,已經讓閣主失去耐心了,這才派我來送他回去。你如果不接受這樣的安排,不如把這件事稟報閣主,讓閣主安排吧。」
夏惟岳雖然等級沒有五煞高,但是十分得閣主信任。
蒼璧從沒失手過,這次栽在步六孤聿修的兒子手上,很反常。
如果蒼璧再不聽勸告,他也可以直接稟告閣主。
夏惟岳拿出了黑色傳音石,聯絡薄也,「閣主。」
薄也:「何事?」
夏惟岳:「聿修的兒子招出他爹在箕尾城,現在我和蒼璧一起帶人回來,還是拿一人去箕尾城先行刺探一下?」
薄也那頭安靜了一會:「蒼璧先去箕尾城看看,你把人帶回來。就算抓不住聿修,我也不會放過他兒子。我的女兒薄英死了,她還懷著聿修的孩子。這一切都是因為聿修,我要讓他們償命!快給我把他帶回來!」
傳音石里發出瓷瓶碎裂的聲音,驟然掐斷了。
青棠暗忖,薄也不會放過自己了,這回橫豎去綾波閣都是一死。
夏惟岳對蒼璧挑眉:「你去箕尾城,還有什麼疑問?」
青棠看著蒼璧,如果他對自己有真感情,他就不會無動於衷,他會救自己的。
夏惟岳嘴角一扯:「你應該知道在綾波閣,沒有人能違抗閣主的命令,一旦違抗就是背叛綾波閣。背叛綾波閣的人,沒有好下場。」
蒼璧狹長雙眸流露出一絲厲色,「沒有。」
青棠看著蒼璧就那樣離開了客棧,沒有絲毫猶豫,心裡抽痛了一下。
比起自己,蒼璧更在意綾波閣的命令。
閣主說一定要殺的人,蒼璧也不會違抗的。
夏惟岳把青棠身上的繩索解開,朝他吹了吹口哨,「你的姿容真的可以去千樂城做花魁了。」
聽到「花魁」二字,青棠瞪了夏惟岳一眼。
「怎麼,還有脾氣?」夏惟岳將青棠拽起來,「去了鴆巢保准你不會再有脾氣的。」
青棠趄趔一步,被夏惟岳拉著離開房間,一路向東御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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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夏惟岳帶著青棠落在長留山休整。
青棠感覺綾波閣的位置極其隱蔽,很不容易找到。
長留山有一處山神廟,青棠被夏惟岳推搡著走進了廟中。
後面的夏惟岳突然發聲:「你說蒼璧受傷,是不是因為受了青棠蠱惑?」
青棠回頭看夏惟岳一眼,四周再沒有第三個人,夏惟岳也沒有拿出傳音石,他在和誰說話?
夏惟岳抬眸打量青棠,沒有言語,咧嘴邪笑。
青棠走到石柱旁邊坐下,謹慎盯著夏惟岳,想著如何解開手上的繩索逃跑。
夏惟岳又開口說:「反正閣主要殺了他,不如先嘗嘗?」
青棠確定夏惟岳不是在和自己說話,難道是他有心魔?
但是,蒼璧說過夏惟岳是魔族,哪裡來的心魔?
夏惟岳聳了聳肩,神情變幻:「你這就太壞了,做殺手不該對目標有其他的心思,反正他們都會變成屍體。一切以閣主的命令為重。」
話音剛落,夏惟岳就往廟外丟了一個牢固的結界。
青棠覺得夏惟岳說不出來的很古怪,「你想幹什麼?」
夏惟岳慢慢走向青棠,「旅途勞頓,自然是找點樂子。」
青棠使勁磨著繩子,殺手行事,沒有道德可講,要趕緊逃。
夏惟岳將青棠按在石柱上扒開衣袍。
青棠大喊道:「我殺了你,反正我要死,不如拉個墊背的!」
夏惟岳將劍插在青棠的耳邊,青棠差一點碰到劍刃。
「你還想殺了我?你引誘得了蒼璧,為何不乖乖聽我的話,我姑且能讓你死前好受一點。」
青棠踩了夏惟岳一腳,奔向廟外。
夏惟岳按住他,兩人撲倒在地。
青棠咬著牙撞了夏惟岳一下,奮力從地上爬起來。
夏惟岳眉梢上挑,又開始自言自語:「會跑的獵物才好玩。」
「你給我停下!」
青棠毛骨悚然,看來綾波閣的殺手都不太正常,夏惟岳估計是被什麼鬼修附體還是神魂異常,趕緊跑。
夏惟岳眸現寒光,扯住青棠的衣領,將人提起來用繩索綁在廟裡的一張廢舊供桌上。
青棠大喊:「我爹還沒找到,你敢把我怎麼樣,不怕閣主發怒嗎?!」
夏惟岳恍惚了一下,突然捂住自己的腦袋,遠離青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