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要躲進柜子里, 趙無隱抓住青棠的手,「你藏在那裡,很容易就會發現你。」
青棠問:「那怎麼辦?」
「藏到我披風裡。」
趙無隱將寬大的披風遮蓋住青棠的身形,「抱住我,別露出破綻。」
青棠照做了, 手趴在趙無隱的腰上, 趙無隱突然收緊了小腹。
很快, 趙知硯推開門走了進來,見趙無隱披著黑披風在裡面, 鬼鬼祟祟的。
「無隱,你在幹什麼?」
趙無隱牽了牽披風,左右看看,「我來這裡, 想找東西。」
「什麼東西?」
「有沒有什么娘親留下的東西。」
趙知硯嘆口氣:「父親當年已經燒了娘親所有的東西,難道你忘記了嗎?這麼多年過去,你為何又尋思起這件事?」
趙無隱說:「我懷疑娘親的死不是那麼簡單。」
趙知硯將桌上的東西擺好,又將柜子的門關上,「我告訴過你,能找的我都找過了,娘親那時剛生下你,得了臆症,才會衝進懸石陣。」
青棠藏在趙無隱的身後,斂聲屏息,生怕給趙知硯表演一個大變活人。
趙無隱用衣袖遮掩住青棠的手,「那我走了。」
青棠跟著趙無隱移動。
「等等。」
趙無隱停下腳步,青棠也跟著停下。
「怎麼了?」
「你大晚上為何穿一件披風出來?」
「剛才在下雨。」
趙知硯反覆打量趙無隱的披風,最近繁瑣的事情太多,沒有時間顧及這個弟弟,於是他提醒道:「你還有傷,最近不要下水,偶爾也去演武場。」
趙無隱:「知道了。」
「還有,不要再欺負青棠了,如果我再發現你帶他去危險的地方,我絕不會放過你。」
「好,只要他沒有壞心思,我就不欺負他。」
青棠努力假裝自己是一件衣服貼在趙無隱背後,披風隨著步伐飄擺,他也跟著走了出去。
趙無隱來到靜和苑門口,停下腳步,「出來。」
青棠從趙無隱寬大的披風裡鑽出來:「這個人情我會還你的。」
趙無隱看著青棠凌亂的鬢髮,居然覺得有些可愛:「不用還。」
「不用還?我沒覺得你會這麼好心。」
「你答應我不去勾引我哥,這件事就一筆勾銷。」
青棠覺得好笑,「我還沒想著要攻略的人呢,你這麼怕你哥淪陷?我們合歡宗是講究你情我願的,若他不願,我也不會做什麼霸王硬上弓的事情。」
霸王硬上弓?
在青棠說這句話的時候,趙無隱的腦海在回味青棠雙手抱在自己腰上的感覺,他不會覺得是自己的原因,這可能是青棠的媚術。
趙無隱指著青棠的眉心,「最好如此。」
青棠朝他輕哼,轉身進去門就嘭地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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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棠站在院子裡沒急著進屋,此時已經是子夜。
最後一撥人踏上宜諸城後,仙橋從宜諸城逐漸消失化作飛絮漫天,懸石陣的口子也迅速彌合形成緊閉的環狀。
帝台這邊一群人抬著步輦,上面坐著一個身著金色華服的冷峻男子悠然扇著扇子,落到帝台的土地上。
儘管隔得這麼遠,青棠依然認出他是褚相里。
青棠在來南洲後,因為延誤了時間錯過仙橋,留在宜諸城等待圓月之夜。
有時去海岸邊逛逛,有時在茶樓聽書。
一日,街道上車水馬龍,青棠路過一家畫齋,瞥見裡面的一副山水畫,走了進去。
那副山水畫,畫的是崑崙山,大幅潑墨的赤色山水,披著三色披帛的神女、仙人在空中飛躍,飄逸而帶有神性。
奇怪的是人物都沒有五官,不過這倒是讓這副畫很特別。
青棠看得入神,一位身著金色錦袍的男子走了過來也看著這幅畫。
「你覺得這幅畫怎麼樣?」
青棠朝旁邊男子看了一眼,男子瞳若點漆,五官輪廓分明,身著金色衣袍,渾身散發著一股冷峻高雅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