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許多年裡,青棠都沒把祝星瀾當外人。每次青棠有煩心事就去找祝星瀾,有時祝星瀾也找他。
唯一讓青棠不爽的是,祝星瀾從來不說自己的情事,問就是沒有。
青棠不信祝星瀾那麼出眾的長相,才情斐然,周圍時常有男男女女圍繞,就沒有追他的人。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子沒有那點需求,只當他不願意說罷了。
但是,青棠從沒想過,祝星瀾一直自己很久,有著與他張揚外表截然不同的深情。
兩人的故事真正開始,是在青棠回到合歡宗處理爛攤子的時候。
於恆山,合歡宗福地。
青棠靠在一顆盛開著絨花的合歡樹上喝酒借,他喝的有些醉了,直接從樹上掉了下來。
本以為自己要摔個好歹,突然被一個身穿明艷紅衣,耳戴玉墜的招搖男子穩穩接住。
青棠定了定神,望著他:「祝星瀾,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你呀。」祝星瀾看著從萬千紅絲絨中墜落下來醉美人,「你這是在幹什麼?」
青棠敲敲祝星瀾的胸膛,「放我下來。」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祝星瀾的喉結滑動,眼底閃過貪念,但是青棠心煩意亂根本沒注意。
祝星瀾將青棠放下,青棠歪歪扭扭站著,身上散發著溫熱酒香,祝星瀾又伸手扶了他一下。
青棠朝祝星瀾挑眉,「你怎麼來了?有什麼好事,說來聽聽。」
祝星瀾低頭笑了一下,「我已經突破大乘期,上化神初期了。」
青棠頓時覺得手中的酒也不能解千愁了,氣人!
祝星瀾的人生順風順水,他的人生那是山路十八彎,處處都是坑。
青棠拍了拍酒壺,「真好,飛升指日可待!」
祝星瀾看著青棠因醉酒而泛粉的鼻尖,幾度啟唇:「我其實——」
青棠打斷祝星瀾,「但是你別修煉得太快了。」
祝星瀾:「為何?」
青棠搭上祝星瀾的肩膀,一點也不見外,「你飛升了,我找誰訴苦去?」
祝星瀾猜想青棠或許又遇到什麼難事了,就把想說的話咽下去了。
他環顧四周問:「合歡宗的弟子全都出去了嗎?我記得之前來的時候路上還能碰到些人,今日我來連山門前都沒人。」
青棠仰頭將酒灌入口中,「你上次來都何年何月了,他們是避難去了,回不回來難說。」
祝星瀾:「什麼難?」
青棠把祝星瀾推到一顆合歡樹下的石桌旁坐下,將芥子袋裡的酒杯拿出來給他倒上。
「我大師姐無緣無故被殺了,二師姐悄悄拿著合歡宗主印將於恆山抵押出去,換了五百萬靈石和一把絕世好劍燕支跑了。」
「抵押?」
「對,接手抵押於恆山的是蒲氏。」
「蒲氏,那個最會炒仙府福地地皮的門閥?」
「對,現在只剩下期限一個月。若到期湊不齊抵押的靈石,這片仙府就要歸蒲氏所有了。」
二師姐平日裡辦事嚴謹負責,青棠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捅這麼大婁子。
青棠已經讓紫芙去追查抵押之事,但是現在還沒有消息。
祝星瀾喝下一口酒,慢慢理清青棠說的事。
「一個月的時間太緊,派人去追查不一定能馬上查出來。蒲氏入口的東西很難再取出來,當下還是要湊齊五百萬靈石,先穩住於恆山的地盤。」
「我也這麼想,但是五百萬上品靈石不是小數目。」
五千靈石能買一把劍,五萬靈石能買一隻靈獸,五百萬這樣的仙府地皮買賣,放眼修真界也沒多少人能出得起。
蒲氏料定合歡宗在一個月內贖不回押條的,要吃下這塊仙府。
這才是青棠最發愁的。
祝星瀾神秘地說:「我知道有一個門道能換回足夠的靈石,但是有些冒險。」
這句話勾起了青棠的好奇:「什麼門道?」
「你有沒有聽說過冀州的冀望山?」
「就是那座會移動、消失又重現的山?」
冀望山是千年前的大宗門上申宗的祖庭福地,但是不知何故一夜之間消失了。
後來冀望山多次平白無故出現在冀州城外,出現的時間有長有短,地點也不定。如幽靈般飄忽不定,所以也稱為「鬼山」。
千年來有許多修士想進去尋找上申宗的秘寶,有的人九死一生得到了秘寶,有的人消失在裡面。
祝星瀾:「不錯。我不久前曾去西皇宗彈奏箜篌,得知他們的宗主瑤碧,每次冀望山出現都會派人進去,找一樣特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