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進來的?門衛沒有認出你嗎?」姜知杳問他。
他有些好笑:「我是明星嗎門衛都得認識我?」
倒也是。姜知杳左右張望,確認沒人看見他,才鬆了口氣,說:「你剛才太明目張胆了,還好我反應快,不然老師他們又要說你,但你來學校是要做什麼嗎?」
她緊張兮兮,遲盛倒是無所畏懼,鬆散地扯下臉上的口罩透氣,看著她說:「我能做什麼,人都被你拉到這兒了,是你要做什麼才對吧。」
這麼隱蔽的地方,哪怕要做什麼,他覺得自己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那——」
姜知杳似是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試探地問他:「我能抽背你單詞嗎?」
她變戲法似的從外套口袋裡拿出巴掌大的單詞本,生怕他看不清,踮腳舉至他眼前讓他看。
「跟你商量個事兒唄。」
換做是平時,他會無語地問她能不能別總是說學習。
今天卻低眸看著她的臉,用商量的口吻對她說:「你能問我要不要禮物嗎?」
「你生日嗎?」姜知杳問。
遲盛沒說話。
「你要禮物嗎?」姜知杳於是改口。
他垂著眼,很是猶豫地思考了一會兒,才說:「也行吧。」
也行吧是什麼意思?
姜知杳完全沒搞懂他的腦迴路,正要追問,就見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皺巴巴的塑膠袋。
「我這人不太習慣別人的單方面付出,既然你要送我禮物,那我就把這東西送你吧。」他說。
看起來也就不超過三塊錢的塑膠袋被他遞給她。
姜知杳好奇裡面能裝著什麼像樣的禮物,打開卻是一張福卡。
綏北靜法寺的福卡,正面印著觀音,背面紫底金字寫著繁體的歡喜二字。
姜知杳覺得好神奇,拿在手裡看了又看。
他看起來這麼唯物主義的人,竟然會去寺廟,還會隨大流抽福卡。
她疑心裏面有詐,舉起來想對著陽光看看,卻被男生屈指敲了下額頭。
「能看出金子嗎你?」
「你在裡面放了金子嗎?」
「是太久沒見了嗎,怎麼現在還變得這麼異想天開呢。」
「……」
見她沉默,遲盛拿走她手裡的單詞本,翻了下發現她做標記的圈畫到了最後一頁。
「進度這麼快,全背完了?」
「嗯,你隨便抽一個我背給你聽。」
「第五十頁第三個單詞。」
「…...沒讓你這麼抽。」
「那你這背的不行啊,別是我不在你壓根無心學習吧,怎麼回事啊班長,怎麼還色令智昏呢?」他笑著問她。
他還不知道換了座位。
今天已經是周五,周日他就可以回到學校。
現在告訴他就是最好的時機,不然他就是那個所有人都知情只有自己蒙在鼓裡的傻子。
「我有件事想對你說。」姜知杳說。
「說唄。」遲盛渾然不在意,說完注意力就被操場上的玩樂攤位吸引,覺得學校還挺有意思,管早戀管挺嚴,結果廣播裡放園遊會,操場還真搞了個撈魚遊戲,他問姜知杳:「你信我能給你撈著個大魚嗎?」
然後兩人就出現在了操場。
高一音樂班的學妹遞給他們兩個紙網。
「學長學姐,十塊錢一個網,破了可以再找我買哦!」
遲盛笑了一聲:「你坑人坑得還挺禮貌。」
姜知杳撞了他一下,對瞪眼的學妹說:「好,我們知道了。」
攤位裝扮得挺吸引人,長方形魚缸上面裝著燈帶,紅色的金魚在裡面游來游去。
學妹給姜知杳找來個椅子讓她坐著撈。
遲盛插兜站在她旁邊,只微微彎了下腰,徑直就把紙網朝水裡伸。
今天算是找到冤大頭了。
學妹美滋滋地跟旁邊收錢算帳的同學對了個眼神,悄悄指了下一身黑衣的男生。
但事情卻跟她想的不一樣。
他動作很慢,耐心十足,紙網入水後動作輕微地順著水流動。
一尾金魚甩著尾巴入了局,他慢慢撈起時,對上了紙網破掉有些呆愣望著他的姜知杳。
手裡動作一停。
學妹已經拿來塑膠袋,不計前嫌道:「放這裡就可以了學長。」
塑膠袋就近在咫尺,他嘴裡慢吞吞地嗯了一聲,方向卻一改,莫名回到了水中。
金魚撞破紙網,重歸自由,頭也不回地朝另一個方向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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