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聽著這話,臉色稍微緩和了些,她到底是蕭景珣的生母,心裡也是有底氣的。可即便她聽進去了這話,也沒忍住冷聲道:「那他這是什麼意思!」
太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方嬤嬤,沉聲道:「你去將皇帝叫來,哀家倒要親自問問他。」
方嬤嬤面色微微一變,心裡頭不大讚同太后將皇上叫過來質問。她是知道太后的性子的,皇上一來,太后定沒有好話。而皇上這性子也是隨了太后,這母子二人堵著氣,還不知要鬧出個什麼好歹來呢。
方嬤嬤思忖了片刻,出聲道:「老奴尋思著,皇上這般八成還是因著那奉國公府的事情。」
李太后聽著這話,當即就冷笑一聲:「用世子換來一個公主,奉國公府背地裡都要偷著樂了,他這皇帝沒憑沒據的難道還想叫哀家替那程瑀償命不成!」
「哀家平白多出個孫女兒來都沒不依不饒的,他倒要抓著哀家不放。這天下的皇帝要都這樣安撫自己的臣子,叫哀家看,這皇帝也不用人人爭搶了!左右當了皇帝,也要處處受掣肘!」
方嬤嬤被自家太后這話噎了一下,心想話也不能這樣說,太后原先也不這樣,怎麼如今是一日比一日不明事理,倒像那市井裡不講道理的老太太了。
這話方嬤嬤不敢說,臉上更是不敢表露出半分來,她想了想,委婉著出聲道:「那奉國公府祖上到底有從龍之功,興許皇上也是怕寒了一眾老臣的心,才叫太后去皇恩寺先暫住一些時日。等過個把月,太后想回宮,自然還是能回來的。」
「本朝以孝治天下,想來皇上也不願意叫天下人議論這件事情。畢竟,這哪朝哪代也沒有太后長久住在宮外的。」
「依老奴看,太后倒不如就依了皇上,全當是去那皇恩寺散散心了。」
「太后這一兩年和皇上別著勁兒,倒不如軟和一回,皇上心裡頭,想來也是記著太后的好的。說不定這回太后不吵不鬧順了皇上的意思去了皇恩寺給先帝誦經祈福,皇上心裡頭反倒是想起過去的母子情分來了呢。這世上的事情,總要張弛有度才好,老奴有時候覺著,這幾年太后您太過看重府里的事情,才叫皇上和您生出許多誤會來,倒不如趁著這機做出個態度來,興許還能將皇上的心給拉攏回來。」
方嬤嬤猶豫一下,又道:「再說,老話說得好,遠香近臭,這總在一個宮裡頭,便是親母子也總有磕碰的時候。您出去了,皇上還能當真不惦記您?」
李太后坐在軟塌上,面色變了又變,先時的不快竟是慢慢和緩下來。
她看了跪在地上的方嬤嬤一眼,出聲道:「起來吧,哀家倒是說不過你去。」
方嬤嬤從地上站起身來,連忙道:「太后哪裡的話,老奴不過是覺著皇上是從您肚子裡出來的,脾氣性情都隨了太后您,所以您也犯不著和皇上生氣,不如就依著皇上便是。」
李太后聽著這話,臉色沒有好看幾分,也沒有應承下來,可方嬤嬤伺候了太后多年,卻是知道太后將她的這些話聽了進去,心裡頭到底是放鬆了些。
她可不想太后在折騰什麼了,如今皇上明顯是因著奉國公府世子的事情生著太后的氣呢,太后若是再鬧騰,她不會如何,可她們這些底下的人就未必了。
她伺候了太后多年,可不想臨老了連最後的體面都沒了,甚至送了性命。
要她說,與其在宮裡頭提著心,倒不如去宮外避一避,興許日子久了皇上的氣消了,這母子二人又親厚起來了也不一定。
方嬤嬤正想著,外頭有宮女進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等方嬤嬤開口,李太后便沒好氣道:「有什麼話便說,哀家還有什麼聽不得的?」
那宮女面色有些緊張,遲疑一下到底是回道:「回太后的話,之前您叫奴婢們留意貴妃那邊的事情,方才瑞雪姐姐過來回稟說是今個兒宜和郡主和永安公主一同進宮給貴妃請安,貴妃領著二公主去了玉明宮,還在玉明宮用了膳,這會兒二公主便正經在玉明宮住下來了。」
李太后聽著這話,臉色又是一青,很是難看。
「哀家只知道靜惠是個會鑽營的,幾個長公主里偏她會哄得皇帝高興,叫她成了長公主里的頭一份兒。如今看來,真是老話說得好,女肖其母,這婉丫頭也真是會討好顧氏,她一個打小就封了郡主的尊貴人兒,如今也要交好奉國公府的姑娘了。」
「怎麼,選了那顧孚青為夫君還不滿意,如今還要捧著貴妃名下認來的一個公主嗎?」
見著太后生氣,方嬤嬤連忙出聲寬慰道:「太后莫要動怒,皇上膝下只大公主一個公主,如今多了一位承歡膝下不也是好事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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