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北尚未實行漢化,除了多少年前從中原遷過去居住的人,攏共也沒幾個用漢姓的,查起來也方便。
更何況,她還會武功。
「不可能。」阮鶴軒穿好衣裳,轉過身來,隔著屏風隱隱看得出他勾著一抹篤定的笑,「她的手纖細白嫩,一眼看去就是從未做過粗活,絕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女兒。」
「可…」
李信厚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阮鶴軒直接打斷,「不提她了,說說,所有人排查下來,有何異常?」
「未有。」李信厚從回來時便仔仔細細的回憶了好幾遍,也反覆像隨行的人確認,「任何人,胸口處都沒有受傷的痕跡,武功,也不似那夜那個人。」
「那便怪了。」阮鶴軒坐下,長腿屈起,意味深長的摸了摸下巴,「帳本重新做好了嗎?」
「已經在做了,明日便可完工,皇帝怪罪下來,足以以假亂真。」
說是不想繼續提到蘇梔,阮鶴軒腦子裡還是不斷的浮現她的面容。
小姑娘很聰明,好奇心害死貓,她居然沒有被自己給引過去。
那張臉,生的也挺漂亮的。
阮鶴軒沒頭沒尾的輕笑一聲,李信厚頓時手腳冰涼。
他最是了解阮鶴軒,毫無徵兆的笑笑,便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意外的是,阮鶴軒眼角的笑意並未迅速隱去,反而饒有興致的抬頭,問了句「謝昭對他夫人,如何?」
李信厚懵了。
交了貨,他們也該返程了。
這幾日待在朔州,都沒有好好出去走走看看。
那夜的事,二人都默契的沒有提起,蘇梔也沒再問過關於西遼皇室的事。
明日就是定好的交貨日期了,謝衍知也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敢打包票說一切順利。
看著窗外稀稀拉拉的枯葉,謝衍知不自覺的便回憶起長廊上,少女在詢問自己親人的死訊時,周身掩蓋不住的落寞與淒涼。
不管是再定安侯府還是在這裡,謝衍知都極力的給蘇梔創造出一個,她不是外人的環境與景象。
但謝衍知也打心眼裡覺得,蘇梔表面和聲和氣內心還是介懷。
用了早膳,謝衍知整理好衣裳,邁著步子就走到了蘇梔的房前。
蘇梔安靜的坐在亭子裡自己跟自己下棋,還算聽話,披上了厚厚的大衣。
謝衍知挑眉,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那件大衣似乎還在蘇梔房裡。
「自己和自己下棋,有什麼意思?」謝衍知邊說邊靠前,順帶瞅了一眼棋局,「黑子要輸了。」
蘇梔被他說的呆滯了一下,又低頭去看,從自己的角度看去,看不出黑子輸在了哪裡?
「為何?」蘇梔滿眼都是困惑。
謝衍知也發發善心,修長的手指在棋盤上隨意指了指。
「這裡,黑子將自己的弱點全部披露出來,後面無論如何走,都能被白子抓住一擊致命的機會。」
蘇梔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中原的棋,她的確不太懂。
可是回憶了一下過程,蘇梔又覺得奇怪,「但我為什麼沒有意識到黑子暴露了缺點?」
同樣都是她下的,自己把黑子的路堵死了,卻絲毫沒有察覺到。
「合理。」謝衍知彎腰湊近她,語氣輕佻,「弱點,都是不經意間暴露出來的。」
謝衍知呼出的氣息吹動了蘇梔臉頰上細細的絨毛,有些癢。
蘇梔往後靠了靠,在異樣的情緒湧上來前立馬轉移了話題,「找我有事?」
謝衍知直起身子,「走,帶你去個地方。」
第26章 許願仇自己會替她報,塵埃落地之後,……
感業寺人滿為患,佛煙裊裊,正前方的寺廟主殿內,被人群阻擋的只能看到一個佛像的頭顱。
謝衍知小心的護著蘇梔,「感業寺有處專門為親人祭祀的廟宇,咱們來了朔州這麼多天,還沒好好出來走走逛逛,明日就要啟程離開了,今日出來走走。」
「祭祀?」
蘇梔一時沒反應過來,後知後覺的想到從母親自刎到現在,自己都沒有真正的祭拜一下她,左右西遼是回不去了,不如就在這裡好好的的祭拜一下母親吧。
「謝謝。」蘇梔點燃了手中的三根細而黃的香杆,插在了面前的方形香壇中。=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