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事暫時不用分神去管,亓官殊從秦政那取回戒指,並告訴秦政自己打算去找一次河梨帝母,秦政沒有任何疑議,他只是深深看了亓官殊一眼,沉默擠出兩個字:「放心。」
亓官殊愣了一下,大概也沒想到秦政會突然說出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但他聽懂了,亓官殊微笑:「有勞。」
在亓官殊準備出門的時候,秦政叫住了他,從抽屜里取出半枚水晶陽魚:「你成婚之日我可能無法趕去,提前隨禮了。這枚陽魚雖然沒有什麼用處,但你日後可以憑它向淩霄…和天行兌換一個條件。」
「任何條件。」
在說起天行這個稱呼的時候,秦政稍微停頓了一下,末了,又補充上了四個字,眼中的深意不言語表。
亓官殊有些錯愕,甚至幾分微不可見的慌亂心虛,他不確定秦政說的話是否有隱藏含義,眼神飄忽了一瞬,亓官殊突然鬆了一口氣,無奈長嘆一聲,從秦政手中接過陽魚。
陽魚在二人掌心交接的一刻,秦政目光灼灼望著亓官殊,似乎在強調什麼,再次重複了一句:「是任、何、條件。」
亓官殊微笑,同樣用不可動搖的溫和目光回望秦政,陽魚入手,亓官殊溫和回答:「多謝,可惜喜酒你怕是吃不到了,但日後你可以去討杯好茶。」
秦政似乎並不太滿意這個回答,但他也知道亓官殊決定的事情,自己無法改變。收回視線,秦政語氣平淡:「我不喝瞿鏡替你倒的茶,要想請,你自己來倒。」
「老秦,你這人可真較真。」
沒回答好或者不好,亓官殊收好陽魚,和秦政說了一句「走了」後,離開秦政的住處。
只剩下秦政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才冷哼了一聲:「連再見都不說了,真會給我找麻煩。」
這句話輕到連秦政自己都快聽不見,說著嫌棄的話,可其中蘊含的心疼跡和無奈,卻無法掩藏,最終被吹散在風中,化為了了。
前往上京的飛機上,百里若草草看完洛淮清準備的追人秘籍後,眼底浸滿了嫌棄和懷疑,他合上書,用手指彈了一下書面,冷笑道:「靠這上面的方法,要是能追到哥哥,簡直可笑。比起懷柔,還不如直接鎖在身邊來得方便。」
洛淮清心口一跳,連忙打斷百里若的危險想法:「可千萬不能這樣想啊,哎呀,人間的話本子裡不都說了嗎?越是強迫在一起,越是關起來鎖起來,後邊就越是虐身,只怕到時候,你還沒追到人呢,就已經徹底出局了。」
「出局?」百里若扯了下嘴角,將書扔回洛淮清身上,「我從不出局,我的對手只有哥哥,只要我不想,那哥哥永遠也別想甩開我。我不會輸。」
小毒蛇的自信讓洛淮清有些驚訝,又或許這不是百里若對自己的自信,只是他的偏執容不得亓官殊有選擇其他人的餘地,他早就把亓官殊圈成自己的所屬,不容他人覬覦,只是有一點很奇怪……
洛淮清好奇詢問:「我聽聞亓官先生在上京有一位男朋友,您那個時候…沒想著什麼奇怪的事情?」
比如把瞿鏡宰了之類的。
還別說,洛淮清想了一下,覺得百里若真幹得出來。
百里若詭異地沉默了一下,似乎也在奇怪,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直接殺了搶亓官殊的瞿鏡,他可以確定,自己一定是動過這個念頭的,可為什麼最後放棄了,他卻有些想不起來了:「一個將死的小神官,不過是哥哥的一時興起,消遣解悶,不用我動手,他也活不了多久。」
這倒是。
分出的三魂各有所缺,人魂無法言語,地魂無法視物,而天魂短壽早夭。
不用百里若做什麼,瞿鏡就先【出局】了。
正說著,百里若的神情突然一變,他猛地轉頭望向過道處,冷聲威脅道:「滾出來。」
這句話把洛淮清也嚇了一個激靈,跟著轉頭警惕起來,可是他左看右看,也沒有發現什麼多出來的東西,心下更加嚴肅,什麼東西居然能逃過他堂堂陰司二司君的法眼,溜到這裡偷聽來了?
場面僵持了幾分鐘,就在洛淮清準備動手逼人出來時,鋪在過道的地毯緩慢挪動了一下,隨後逐漸拱起,形成一個小鼓包後,一位穿著純棉小衣的嬰兒從中爬了出來。小嬰兒的頭上還貼心戴了一頂防風的虎頭帽,虎頭帽的兩側還掛著兩個銀鈴鐺,身上的小衣繡滿了堯疆特色的五毒和花鳥圖案,尤其是在袖口處,重工刺著堯疆的骨蛇銀蝶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