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覺得驚訝。」雯媗郡主笑著說,「開了年,我便要出嫁了,按照常理,我這四個內侍女自然是要跟著我陪嫁過去的,可南召偏遠,去了便是背井離鄉,她們其他人本就是孤苦一人,去哪都一樣,唯有芍藥不同,還有娘親和幼弟在京郊,所以,我想將她託付於你。」
秦子衿側頭看向旁邊的芍藥,芍藥立馬朝著秦子衿跪了下去。
「再者,南召王府也不是什麼隨便的地方,世子府中本就有一定規制的下人,我也不能帶太多人去。」雯媗郡主又笑著說,「而且你早就給她發份例銀子了,她本就該伺候你!」
「郡主姐姐誤會,我那才幾個錢,不過是哄幾個丫頭開心罷了。」秦子衿連忙解釋。
「我不是怪你。」雯媗郡主笑,抓住秦子衿的手,將手中的身契放入秦子衿手裡,「我是知曉你對她好,才將她託付於你的。」
秦子衿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身契,又側頭看了看一旁跪著的芍藥,眨了眨眼睛,淡笑著朝雯媗郡主行了一禮,「那我便謝過郡主的賞!」
說罷,又朝芍藥道:「你起來謝過郡主吧。」
芍藥依言起身,走到雯媗郡主跟前又身板筆直地跪下,鄭重地拜下道:「奴婢叩謝郡主,郡主大恩,奴婢此生莫忘!」
「起來吧。」雯媗郡主笑著說,「自是你勤勉能幹,我才為你多想一些,日後到了子衿妹妹身邊,依舊要勤勉,好好伺候子衿妹妹!」
「奴婢知道!」芍藥再拜。
「行了,起來吧,拿了你的行李,今日便跟著子衿妹妹回去吧。」雯媗郡主說。
芍藥再拜,才起身退下去拿行李,雯媗郡主送了秦子衿出去,但因雯媗郡主婚期在即,不能出院子,只送到自己院門口,待芍藥出來,由著芍藥陪秦子衿出去。
二人走的是王府的偏門,歡喜同馬車一起等在巷子口。
「你有何打算?」秦子衿側頭看向一旁的芍藥,「可想過回家?」
秦子衿話音剛落,芍藥便停下腳步準備下跪,秦子衿趕緊伸手將她拉住,「我只是同你商議而已,你千萬別動不動就下跪。」
芍藥收了動作,直起身,低著頭說:「郡主將奴婢給了姑娘,以後奴婢便是姑娘的奴婢了,姑娘叫奴婢幹什麼都行,千萬別趕奴婢走。」
「我不是趕你走,」秦子衿連忙說,「我的意思是,我身邊也不缺人照顧,我可以把你的身契還給你,讓你回家照顧你娘親和弟弟。」
芍藥錯愕地抬頭看著秦子衿,見秦子衿不似玩笑話後連忙說:「奴婢謝過秦姑娘,但奴婢不能平白受您的恩惠,還是讓奴婢留下來伺候您吧。」
秦子衿眨眨眼,隨後道:「好吧,你既不願意回去,便先跟著我吧。」
秦子衿說完,將放在袖中的身契拿出來遞給芍藥,「這身契給你,你可以隨時改變主意。」
芍藥看著手裡的身契,感動地跪到地上,秦子衿連忙彎腰去扶,這時候,有個丫鬟模樣的人從一旁經過。
秦子衿拉起芍藥,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忽然回頭看了一眼剛走過的丫鬟,然後鬆開芍藥的手,快步追了上去。
那丫鬟手裡拿著東西,走的比較快,就那麼一小會兒,已經拿著東西進了成王府偏門。
秦子衿追到門口,門口當值的婆子道:「秦姑娘可是忘了什麼,怎麼返回了?」
「我帕子落在郡主那裡了。」秦子衿隨意扯了個理由,矇混了過去,為了不叫婆子起疑,秦子衿只能放緩腳步,待出了婆子的視線,才快步跑起來,遠遠地瞧見了那丫鬟的背影,跑上去拉住一看,不是先前看到的那人,只是一樣的打扮。
丫鬟不認識秦子衿,被人突然拉住,生氣地問:「你幹什麼!」
秦子衿還來不及解釋,一旁追上的芍藥厲聲道:「秦姑娘是郡主的貴客,不可不敬!」
丫鬟不認識秦子衿,倒是認識芍藥,一聽這話,嚇了一跳,連忙跪到地上求饒。
秦子衿垂了眼眸,低聲道:「你起來吧,是我認錯了人,不關你的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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