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找不到他們,只能找你!」
安雪故意將聲音壓得低沉,模仿出一個男人的聲音,而且還自帶陰森的顫音。
「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已經讓他們去找你了!所以,不要找我,求你,不要找我!」錢老四哆嗦著,一個勁地解釋道:「大哥,你的死,是意外,真的是意外,我們都不想這樣的!求求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安雪聽到這裡,故意變得安靜了片刻,緊接著就變換成了女人的聲音,同樣的陰森森的,而且充滿了怨氣:「他放過你了,我卻不能放過你!明明是你們害死了他,卻讓我背鍋,成了你們的替罪羊!我死不瞑目啊!」
「大,大嫂?」
錢老四裹著被子的身體更加顫抖得厲害了。
他不停哆嗦地說道:「別找我,你的死不關我的事!我只是膽小怕事,不敢說出真相,求你放過我吧,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只求你繞我一條命吧!」
「饒了你?誰饒了我呢?」
說話的時候,安雪故意伸手,隔著被子掐住他的咽喉:「你們說我背著丈夫做了什麼?」
「對不起大嫂,我是被逼的,那是我爸和我二哥、三哥,我沒辦法才會幫著誣陷你的!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吧!」
安雪聽著他求饒的言語,意識到當年的申月可能並沒有出軌。
她是被冤枉的。
「就因為他們逼你,你就昧著良心,任由他們污衊我嗎?」
「對不起大嫂!我錯了,我懺悔,我贖罪,只求你繞我一命,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你要我放過你,你能為我做什麼呢?」
安雪繼續套他的話。
錢老四裹著被子,沉默了片刻,立刻回答道:「我可以把他們送去見你!」
「包括你的妻子和孩子嗎?」
「是!可以!」
錢老四沒有任何遲疑就答應了。
安雪無語地皺眉,就看到他已經尿濕了褲子。然後,一個勁的磕頭道:「求你了大嫂,放了我吧,不要纏著我,不要繼續纏著我了!」
地磚上出現了殷紅的血跡。
安雪知道錢老四把腦袋磕破了。
她連忙壓住他的肩膀,不讓他繼續磕頭,說道:「錢老四,你看清楚,我不是申月,你不要害怕。」
「額……」
錢老四愣愣地看著安雪,又朝著周圍看了一眼,確定沒有可怕的人,才在安雪的攙扶下,緩緩走到床邊坐下。
安雪又給了他一支棒棒糖,問道:「小錢,大哥有小孩嗎?」
錢老四重新吃著棒棒糖,搖了搖頭,說:「沒有。」
「那大嫂呢?」
……
錢老四再次緊張起來,朝著四處看了一下,伸出食指,點在嘴唇上,很用力地「噓」了一聲,說,「不能說的,不可以說。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安雪立刻壓低了聲音,認真地問道:「為什麼呀?」
「因為不能說,說了會倒大霉的。」
「所以說,大嫂有寶寶?」
「噓——」
錢老四再次用食指點著嘴唇,表情有點生氣道:「都說了,不能說的!怎麼還說呢?」
「嗯,不說了,不說了。」
安雪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問道:「棒棒糖好吃嗎?」
錢老四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說:「我困了,想睡覺了。」
一直站在門口的院長聽了這話,便示意安雪她不要繼續提問了,然後走到錢老四的床邊,和護士一起扶他躺好,摸了摸他的頭,安撫道:「那你就好好睡覺吧。」
「嗯。」錢老四閉上眼睛,安安靜靜地睡著了。
他所有的舉動,就像個孩子一樣,看起來特別單純無害。
可是,當提到申月,看到緒豪的照片時,他又表現得無比激動,感覺就像是變
了一個人似的。
安雪轉身回到何以綱和陸堯面前,比院長先一步離開病房。
走廊上,安雪直接問道:「對於剛才錢老四的瘋言瘋語,兩位有什麼看法?」
「一切都是錢家搞出來的事情,申月應該是遭受到了很可怕的待遇。」
何以綱說出自己的看法。
安雪認可地點了點頭,問道:「所以,你們覺得緒豪是申月和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