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掩蓋自己的心,更害怕失去帝王的信任,一次次刀尖上遊走。
老皇帝似乎在密謀著什麼,可他探不到風聲。他恨恨的咬牙,「皇弟果然機敏。」
溫玉王爺不答,命令車馬前行。兩輛馬車錯開,身後的風景王爺目光如狼,死死的盯著前面的背影,笑了。
囂張,就是不知道你還能囂張幾時。今日之後,這天下再沒有溫玉王爺。
宮宴張燈結彩,熱鬧非凡。皇帝心情極好,有女子步步生蓮,笑靦如花。台下觥籌交錯,風景王爺遙遙舉杯,眉目邪肆。
獨孤笙挑眉,看來今晚有熱鬧看了。不知是誰的杯子先掉落在地,四周宮牆之上突然出現了數十名黑衣人。
他們手持羽箭,劍雨密集。宮宴之上眾人瞬間四散,逃的逃躲得躲。陛下在侍衛的守護中撤退。可那些黑衣人如同鬼魅,普通侍衛甚至還沒有看清他們的身形,就平白送了性命,
老皇帝被逼到了狹窄的角落,刀鋒在他眼前閃耀。
他閉緊了雙眸,等待著死亡。他害怕極了,可還是假裝鎮定。他是無所不能的王,不可以畏懼。
風景王爺狂笑,天下,是他的了。可當他看見整齊的御林軍從四面八方圍追堵截時,笑容僵在了嘴角。
「我的人,不是應該把他們全部殺光了嗎?」沒有人回應他,像是在嘲諷他的天真。上一秒還占盡優勢,現在卻不得不臣服。
他只有數十人,御林軍上百人。他又如何能抗衡。他的神情難看的緊,內心無比的鬱悶與狂躁。
「墓靈,你要死嗎?現在不出現,他們就逃定了。」風景王爺怒斥,半空中出現一團濃濃的黑霧,看不清面目。
聲音蒼老陰沉,比之前更少了幾分生氣。看來上次之後,墓靈也受傷了。凌波一直緊緊跟在獨孤笙身邊,這突然的變故讓她慌亂。
可獨孤笙似乎早就有所預料,只是看見墓靈的時候,神色才有了些波動。
「墓靈,原來這就是之前東風他們說的魔頭。」獨孤笙沉默,以他的力量,是無法和墓靈抗衡的。
若是將江山送給風景王爺,那這天下必定如同人間煉獄。該如何抉擇,獨孤笙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
這時,東風與鶴渡從天而降,加入了戰局。東風看著神色不是很好,瘦了許多。
鶴渡臉色難看的很,可還是寸步不離的保護著東風。
墓靈被東風和鶴渡纏住,獨孤笙趁機調兵遣將,將風景王爺一干餘孽收繳。
風景王爺落敗,他仍是不甘心,繞到假山石後,抓住了毫無防備的凌波。
「都給我住手,不然我殺了她。」風景王爺冷聲,鶴渡與東風對視。東風點了點頭,鶴渡抽身悄無聲息的讓凌波擺脫禁錮。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風景王爺手中空了,他還沒有回過神來,脖子上就多了一道冰冷的鋒刃。
這次,執劍的人正是溫玉王爺獨孤笙。
墓靈惱怒,東風功法獨特,變幻莫測。他抓不住殘影,也無法判斷東風的位置。數次之後,墓靈耐心消磨殆盡。
他突然消失不見,化身千萬道霧氣如冷刃穿梭。東風只覺全身冰冷如霜,那霧氣鋒利無比,只是片刻,就已然讓他掛了彩。
他的臉上,手上都劃出了銳利的血痕。鶴渡安置好凌波,就急忙回來幫東風,那霧刃鋒利無比,又狡詐多變。哪怕他如今靈力充沛,也難以應付周全。
更何況東風靈力消耗殆盡,若是久戰必然不利。他抽空瞄了一眼,東風面色更蒼白了。
該死,他怨懟的瞪了東風一眼。隨即開口,「東風,速戰速決。」
鶴渡說完便化為玉簫形態,殺伐的旋律展開,帶著幾許蒼涼和冷漠。東風油紙傘開,金光四射。
他在雪中疾步如飛,那油紙傘開合之間,墓靈招架不住,節節敗退。
這是東風和鶴渡的聯招,能夠最大限度的施展鶴渡的修為,並且結成梵音陣,讓墓靈受光之煎熬。
墓靈生在黑暗,畏懼光明。無論他再強大,他也無法抵抗光明的主宰。墓靈越發虛弱,東風的靈力所剩無幾,他有些吃力的支撐。
「凌波姑娘,我想你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吧,那就讓老朽死前告訴你一個秘密。」東風神色驀然陰冷。
他害怕失去,也害怕她會失望。「你想說什麼,不如到地獄去說。」
東風眼眶猩紅,他用了所有的靈力,擴大梵音陣,讓墓靈無處遁形,可惜一切都晚了。
「什麼秘密?」凌波茫然的看著他們,今天的一切匪夷所思,可她更好奇,她到底是誰。
「你是蜃妖,織造夢境。而他,是你前世的情人。」墓靈嘻嘻笑著,「怎麼樣,是不是很驚喜,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