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哀傷溢出,但很快轉為笑意。
東風無奈嘆了一聲,他從前也是這般等待,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絕望中煎熬,在希望中掙扎。
「等下開始時我會召喚我和鶴渡三百年間所留存的魂息,他既是消失在三百年前,那遇見便只會是這三百年間。」
「這中間會出現的魂息,或有靈力強大怨念深重者,到時還請姑娘自保,若是引了禍患,那便是姑娘的因果,渡人還需自渡。」
非孤慎重的點了點頭,這是她最後的希望,萬萬不可輕易放棄。若是放棄了,那個人肯定還在等她,怨她來的太遲,棄的太早。
見此,鶴渡收回了心底的話。他本就看著這女子有幾分眼熟,想來竟是見過的。只是可惜……。
她執意尋人,又怎知那人究竟是何骨相?
「東風先生,開始吧。我不會讓惡靈作亂的,只要今生能見他,就算永世不再見光,亦心甘情願。」
藍色的眼睛若是黯淡了,也是人間慘劇。鶴渡默默的遞了一個眼神,轉身緩緩將靈力傾注在非孤身上。
東風亦是如此,「若你後悔還來得及,這麼多的魂息,必定會如千刀萬剮般疼痛,而你找的人,未必會出現。」
非孤拒絕了東風的仁慈,「我相信他會等我,就在今日。」
巫山之上,一座清院,隱於碧水潺湲之間,聆聽晨鐘暮鼓。要說這裡倒是和尚的隱居寶地,不過,總有人劍走偏鋒。
「師父,你一個卜卦的,住清院幹嘛?每日裡還聽那些和尚說禪,您是那信佛的人嗎?」
小徒弟叨叨叨了半天,巫風伸手給了他一個爆栗。「囉嗦,我自然有我的打算。」
遠方天際隱隱有朦朧之色顯現,似乎有不同尋常之事發生。
「又是你?」巫風無言的看著眼前的命盤,雜亂無章,進退無路,好生艱難。他驟然出手,橫空劃出一道咒語,順著天光消失不見。
星雲之巔上,非孤皺著眉頭,死死的用盡全身靈力護持。她終究還是遇上了惡靈,一番廝殺,險些要了她半條命。
雖有鶴渡幫忙,但因為東風靈力不濟,只能騰出一半的靈力來護持非孤。
小貓咪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還是睜大眼睛認真仔細的辨別著魂息。
不敢有一絲錯漏。血順著她的指尖流淌,她歡欣的聲音響起,顧不上鮮血淋漓。她用手一指。
「就是他,魂息上帶有鳶尾花的味道,是他,一定是他。」東風迅速將那人的魂息收斂,就在此時,非孤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小貓咪,你怎麼了?」鶴渡焦急的問道,他的目光落在貓咪瘦弱的身子上,影子,對了那個影子有蹊蹺。
東風也同時發現了影子的蹊蹺,那影子有兩重,非孤只覺得喉嚨處猩甜苦澀,似乎有什麼人在拉扯她的神經。
會是誰?鶴渡吹奏玉簫,簫聲清透,那影子漸漸有些受不住了,縮了回去。非孤軟軟的倒在地上,陷入夢魘。
「不要找我,走你自己的路。」夢中的非孤死死的抓住被角,意識不清的說著胡話。
「我是為你而活的呀,你不要我,我該怎麼辦?」夢境裡的非孤拽著那個高大背影的衣角,控訴。
「你不是為了我,你,是毀了我命盤的人。」
猛然睜開雙眼,命盤,毀滅,她腦海里昏昏沉沉的浮現這兩種聲音,眼神木訥而呆滯。
她努力的轉頭,不去想這些噩夢。仿佛又看見他對著她溫柔的笑,「阿甄,你回來了。」
「不會是傻了吧?」鶴渡毒舌模式開啟,他已經叫了非孤很多聲了,那姑娘一會兒淚一會兒笑的,看的他嘆為觀止。
女人真善變,他想。
「你才傻了,你全家都傻了。」被打擾了好夢的非孤處於一級炸毛狀態,她伸出爪子狠狠的撓了鶴渡一把。
惹得鶴渡差點把它從獨孤府丟出去。對面的鶴公子咬了咬牙,哼了一聲,拂袖走了。
「不識好人心。」
氣走了鶴渡,非孤飛快地變回原型,爬窗溜進了東風的臥室。
「東風公子,東風公子。」
東風聽到非孤的聲音,飛快地起身穿衣。只是片刻,便整理完畢。他方才泡了藥浴,有些昏昏欲睡。
「那個魂息,可知道是何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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