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這個課要上多久啊?」
「管他呢。」黎站起身來,伸手去牽秋言,「咱們先上山弄,中午休息的話他自己會回家,沒休息的話,咱們就帶著食物下來找他。」
「好吧。」
秋言將手放在黎掌心內,被伴侶拉起來,他拍掉褲子上的草屑,「那咱們再去撈點蝦,給他弄個蝦滑煎包吃。」
「行。」
夫夫倆結伴離開了。
秋栗子正認真聽著課呢,感覺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消失了,下意識偏頭朝著大人所在的方向看去。
那裡哪還有人啊,獨留小背包孤零零地靠著樹幹。
還說第一天會陪他呢,全是騙小崽崽的。
秋栗子心裡哼了聲,跟猞虎寶貼貼緊,另一邊的小朋友立即跟了過來,皮毛挨著皮毛,小崽崽們認真地盯著祭台上的亞成年哥哥們。
撈足蝦,秋言看見河道邊還長了紫蘇,抬腳走過去的同時對黎道:「黎,你再抓條魚,今天再弄條烤魚吃。」
「哦,好的。」
帶著魚蝦和紫蘇回到家裡,秋言將東西放到水缸邊的木盆上,朝著木屋後面走去。
幾年的時間,讓當初種下的小小空空藤覆蓋了整座木屋,炎季的時候睡在木屋裡,涼爽得跟在暴雨期時似的。
後來黎拔了幾根空空藤,換成了結花的藤蔓,讓木屋少了幾分寒涼,多了幾分美輪美奐。
走過木屋,菜地里種著的,是家裡常吃的菜,秋言采了些放到笸籮里,又去雞鴨圈裡找了找,撿到幾個雞蛋回來,途中摘了些酸甜口的水果。
秋言不是原路返回的,途中有一片很大的平地,周圍沒有樹木,平地上滿滿當當地種著同一種植物。
那是麻。
因為跟秋言印象中的麻長得不太一樣,他給它們取了一個新名字——香麻。
香麻處理起來簡單,就是織布機不好做,秋言採集回來的麻全部鞣成了線,放在居住山洞的儲藏間內,現在縫獸皮都是用的更細更結實的麻線。
陽光下的香麻隨風晃動草葉,帶起的芬芳清新怡人並不濃厚,光是想像,就知道香麻線製成布會有多好聞。
秋言的視線只停頓了片刻,他踩著突出地面的樹枝,攀越著經過草叢和深溝,回到了居住山洞內。
廚房裡已經飄出飯菜的香味,秋言放下採摘回來的蔬果和雞蛋,探頭進廚房裡看了一眼。
「好香。」
黎正在炒蛤蜊肉,聽見秋言的聲音,鍋鏟一動,鏟起一個蛤蜊送到秋言面前,「嘗嘗?」
秋言拿起櫥柜上的毛巾擦乾淨手,小心捏起蛤蜊肉丟進嘴裡嚼了嚼,朝黎豎起大拇指,「好吃,手藝越來越好了。」
聽到秋言的誇獎,黎眉目飛揚,分外得意。
秋言出去洗乾淨蔬菜和水果,將水果放到長餐桌的果盤上,帶著蔬菜進入廚房切好。
不滿四歲的小崽崽,能安安分分上一上午的課,就已經很乖了。
中午飯還沒有準備好,秋栗子就帶著小背包回來了,肉乎乎的小短腿在陽光下白得發光。
在他身後,猞虎寶走得慢吞吞的,見秋言和黎被秋栗子喊出來,才加快速度走近,親昵地喊人:「二爹,二父。」
「寶寶也來了啊。」秋言放下秋栗子,伸手抱住猞虎寶親了親,問道:「肚肚餓不餓?」
「有一點點~」
「今天的菜是二父做的,寶寶看看喜不喜歡,有沒有別的想吃的?」
說著,秋言抱著猞虎寶去看家裡的飯菜。
秋栗子哼哼唧唧,「阿爹你怎麼不問我有沒有別的想吃的呀?」
黎沒好氣敲了他腦袋一下,「做得全是你喜歡吃的,沒你點菜的份了。」
秋栗子瞬間乖巧,「真的嗎?阿父和阿爹真好~」
這個時候也不忘端水。
猞虎寶認真看了下秋言他們家的菜,奶聲奶氣地道:「二爹,我還想吃炸螃蟹。」
這個炸螃蟹其實是素菜。
土豆絲、紅薯絲,混著厚厚的麵糊,放到油鍋里炸香即可。
「那就弄一個,正好家裡還有土豆和紅薯。」
秋言拍板,放下猞虎寶,讓他和秋栗子去玩,自己進地窖里去拿食材。
地窖里的食物熬過了一個寒季,又熬過了大半個復甦季,依舊有不少食材保存良好。
黎伸出手,將秋言遞上來的菜籃放到旁邊,然後將人從梯子上抱了上來,說道:「你去洗菜吧,剩下的我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