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豹很快代替了人形,趴在獸皮墊子上,懶洋洋地舒展著四肢,黎的視線落在他肚子上,微微愣了下,伸手碰了碰那塊軟肉,帶著些疑惑地問道:「秋,你獸形之前有小肚子嗎?」
花豹:「?」
他順著黎的話捲起上半身,湊近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努力回憶:「好像沒有?」
一人一豹對視一眼,對幼崽到來這件事,有了一點實感。
兩個豹頭湊在肚子前,好奇地嗅嗅聞聞,也不知道是不是卷著身體的姿勢,讓肚子裡的小崽子不舒服了,秋言感受到了輕輕的撞擊感,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圓了。
黎也察覺到了,輕輕舔了舔花豹肚皮,他拱了拱秋言,打著哈欠道:「睡吧,那幾個人魚估計一到傍晚就會過來。」
秋言聞言,立即躺好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黑豹看了會兒風景,低著頭給花豹梳理著身上的毛髮。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原因,花豹的毛髮明顯潦草了很多,黎只能花費更多的時間給他打理。
梳理好毛髮,黎站起身,變成人形檢查了下曬著的海鮮,準備回營地的時候,看見天上有海鳥朝著他們家的東西躍躍欲試,黎眯起眼睛,在大鳥飛下來的瞬間,腳一蹬沙地,他在空中變成獸形,一口咬住了大鳥的脖子。
那鳥掙扎了一下,飛快失去氣息。
黑豹叼著鳥屍圍著晾曬食材的區域轉了一圈,確定周圍盤旋的鳥雀都看見了之後,將其帶到河流邊處理,同時留意著晾曬食物的方向。
動物沒什麼腦子。
黎處理完第一隻沒有多久,第二隻又開始躍躍欲試地俯衝,被藏在樹蔭下的黑豹一口咬住翅膀拖了下來,同樣是脖子骨折喪命。
這回黎不去河邊清洗了,他用水桶把幾口鍋都裝滿水,放在太陽底下。
黎搬了塊木頭放在石鍋旁邊,然後頂著片葉子開始拔羽毛。
炎季的太陽比火焰更加熾熱,等他拔完大鳥的粗羽,鍋里的水也燒開了,黎將兩隻鳥丟進去燙會兒後,撈出來繼續拔毛。
這一幕過於嚇鳥,海鳥紛紛飛離。
黎處理完兩隻鳥,整個人都熱紅了。他也不管石鍋,將肉放到樹蔭下,自己去河裡泡了個澡,洗掉身上的灰塵和汗水之後,回到秋言身邊變成獸形趴下睡覺。
·
日暮西垂。
天邊掛上晚霞。
花豹打著哈欠,四肢舒展到一半沒了動作。好一會兒之後,閉著眼睛淺眯了會兒的花豹翻身,從仰面朝天變成了側躺的姿勢,後仰著腦袋看沙灘的方向。
黎站在架子中間轉來轉去,正在折騰那些暴曬的食材。
花豹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他慢吞吞地起身,前爪扒著獸皮邊緣,往後用力拉伸了兩下,抬起前爪又往前走了兩步拉伸下半身,最後向上用力拉了拉背部。
細微的骨骼噼啪聲隨著他的動作接連不斷,等到一套拉伸動作做完,秋言整個人神清氣爽。
他變成人形,走出營地準備看看曬了一天的食材,視線卻注意到不遠處的石鍋,「黎?石鍋里怎麼那麼髒?」
「逮了兩隻想吃咱家東西的鳥,用石鍋處理來著。」
「哦。」
秋言撓撓腦袋,去看曬著的食材,「都曬得怎麼樣了?」
黎拎起一塊已經定型的海帶,說道:「感覺海帶和紫菜都可以收起來了。」
看上去一點水分都沒了。
秋言檢查了下,感慨:「炎季的太陽真好用。」
「之前不是嫌棄太陽太曬,不能自由活動?」
「對啊!」秋言理直氣壯:「一樣東西有弊有利多正常啊,嫌棄它又不妨礙我覺得它好用!」
黎聞言笑出聲來,在秋言的側臉上印了個響亮的吻,「真可愛。」
秋言:「……」
他將海帶塞回黎手裡,墊腳用力去捏他的臉。
「明明是你更可愛,大貓!」
黎張開手,將海帶搭在架子上,抱著秋言用力蹭他的臉,「你也是大貓。」
秋言:「你更純。」
黎:「?」
「我不蠢。」
秋言:「……哈哈哈哈對,你不蠢哈哈哈。」
鬧了會兒,黎一隻手抱穩懷裡的秋言,拿了一塊海帶,帶著秋言回到營地里,說道:「鳥肉我都收拾好了,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海鮮?」
秋言想了想,說道:「很多都在深海,等人魚族上來再說吧,先抓幾條海魚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