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去年秋言他們囤的,一個寒季下來,再好吃的東西都吃厭了,而且現在有了新鮮蔬菜,就乾脆把蘿蔔餵了豬。
秋言將手裡的獸皮帶遞給黎,指揮道:「抓公豬,前腿綁住了,把後腿分開。」
黎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
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向秋言,對上那雙漂亮澄澈的金眸,黎到底是伸手接過了獸皮帶,按照他說的逮住了一頭公豬,綁住前腿拉開後腿,視線緩緩落到秋言身上。
秋言拿著小刀,提醒黎:「一定要按住了哦。」
黎眼皮狂跳,還是點頭:「好。」
秋言走近,在小豬的蛋蛋上比劃了下,還沒有下手,就聽見面前人的呼吸一下子停了。
他抬頭看去,黎已經有所猜測,提前偏開了頭。
秋言忍笑忍出了震動模式,他咳了兩聲壓下了笑意,手中刀又快又狠地朝著小豬身下一划。
淡淡的血腥味飄來,黎頭一次選擇了逃避。
秋言下刀快,秋言把蛋擠出來了,豬崽才開始掙扎,他拿著刀站起身道:「可以鬆開了。」
黎鬆手,給豬解開前蹄時,下意識掃了眼流血的地方,有些沉默。
第一次下刀不太順手,秋言弄出來的傷口有些深,但之後兩隻有了經驗,血腥味就沒有那麼明顯了。
怕這三隻因為這點小創口噶了,秋言還拉著黎去挖了些草藥,用獸皮給它們包上了。
處理好豬崽回家,黎時不時就看一眼秋言,再迅速移開視線裝作無事發生。
他的視線那麼明顯,秋言早就發現了,不過想想,可能是剛剛的事情,對黎的衝擊有些大,也就沒有開口詢問什麼。
他沒有開口,黎開口了。
「秋,你們那裡……是怎麼想到,要去掉肥肥獸那裡……的?」
一句話被他說得有些卡頓,帶著濃濃的茫然和不理解。
秋言沉吟:「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感覺對這方面有了解的時候,就已經是肥肥獸必須去蛋了。」
黎:「……」
他決定跳過這個話題,「明天我們是修房子還是種地?」
秋言:「先把粉果種上,土豆和紅薯我得先育芽。」
粉果不知道怎麼種,目前就只能先直接挖坑埋一批種子,然後剩下的,在土裡拌一些草木灰,看對粉果的生長有沒有影響。
等家裡牲畜的糞便發酵起來後,還可以往土裡拌一些發酵好的糞便,不過這個得等以後才行,家裡才剛剛養上牲畜呢。
育芽弄起來簡單。
秋言找了兩個盆,裝入混合了沙子的濕土,然後將紅薯和土豆切塊,放入其中,將其搬到有太陽光斑灑落的樹蔭下。
黎幫不上忙,就跟在旁邊看著,見他放好盆就往回走,問道:「這樣就可以了嗎?」
秋言:「嗯,溫濕度差不多的話,應該能發不少。」
當然,沒用多菌靈粉浸泡過,肯定會有病菌感染的情況,或者在土裡發霉爛種。這都不重要,他特意多弄了些,只要有一半的出芽率就夠了。
黎不由再看了那兩個種植盆一眼,感覺還挺稀奇的。
放好種植盆,上午懶洋洋地曬了會兒太陽,午飯過後,秋言跟黎提著鋤頭下了山。
翻土很麻煩。
就算對他們而言,這點力氣不算什麼,但依舊是一件需要耗費時間的重複勞動。
秋言跟黎翻了半天的地,第二天又忙活了半天,下午才把粉果的種子撒進去。
土豆紅薯育苗需要幾天的時間,種完粉果之後,秋言跟黎商量了下,決定在家裡休息幾天。
於是粉果種完之後,兩隻就進入了全身心曬太陽的狀態,直把骨頭都曬酥了。兩隻豹子舒展著身體躺在獸皮毯上,連起身吃飯都不是很積極。
復甦季的陽光溫度也挺高的,每天出去都能看到明顯的、積雪融化的痕跡,積雪少了,氣溫也在逐漸上升,秋言身上的獸皮衣服終於被換下,僅僅穿著針織的毛線衣在家裡晃悠。
不得不說,脫掉獸皮衣服後,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
花豹舒展著身體,整隻豹子彎成了「(」形,柔軟的肚皮展露在陽光下,黑豹上來就看見這一幕,視線不由得停留了片刻。
秋言睜開眼睛,看見他回來了,翻身站起抖了抖毛,問道:「今天回來得好早。」
今天是黎參加狩獵隊的日子。
復甦季的狩獵隊,正常情況下是天快黑才回來,這會兒估摸著才下午兩三點呢。
黎解釋:「最近在安全區外活動的凶獸少了很多,就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