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盯著他腦袋上的羽毛看了好一會兒,到底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給他摘下腦瓜子上的羽毛,樂不可支道:「你沒把他毛拔光吧?」
見秋言從自己腦袋上摘下羽毛,黎用力抖了抖身子,變成人形道:「沒事,這麼幾根毛,不至於把他拔光了。」
秋言看他穿好衣服,笑著伸手,給他整理了下衣襟。
「沒拔光就行。」
聽秋言站在自己這邊,黎頓時就高興了起來,伸手搭著秋言的肩膀,難得地添了幾分頑皮:「要不要去玩那個?」
他說的是小崽子們逗成年獸人的遊戲。
秋言:「……」
笑聲低低,帶著散不開的無奈,秋言牽著黎,牽著人離開了那片熱鬧,「還是不要去了,我怕一會兒他們圍攻咱們。」
同樣的事情,小崽子做,跟成年獸人去做,那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結果。
「其實也沒事,到時候我跟他們打,秋你跑快點就好了。」
黎嘀嘀咕咕,但也只是說說,跟著秋言步伐,走到了猞芮和虎風他們家。遠遠地才看見他們家山洞前的院子呢,就有胖乎乎的小崽崽沖了出來,奶聲奶氣地嗷嗷中含糊夾著『die』的字音。
寒季即將過去,猞虎寶也長大了一圈兒,終於學會了人言。
不過還是不太清晰,經常說著說著就變成了喵嗚嗷嗷的動靜,但為了能跟秋言對話,猞虎寶十分努力,現在已經會說好幾個字了。
秋言蹲下身抱起小傢伙,捋順了他身上的毛毛,把他抱進懷裡問道:「你阿爹阿父呢,怎麼讓你一個人跑出來?」
猞虎寶抬起爪爪,吐字尚算清晰:「那!」
順著他爪爪指的方向,秋言跟黎抬頭看過去,見猞芮跟虎風蹲在一棵樹上,要不是他們視力好,都沒辦法從厚厚的樹葉中發現他們的蹤跡。
兩人抱著小崽子走過去,有些不解:「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
猞芮朝著下面道:「在掏堅果呢,寶寶上次吃了你帶過來的堅果,忽然就喜歡上這東西了。」
秋言聞言好笑道:「喜歡就去我們家拿,何必大冬天的掏樹洞。」
「就是剛好發現這裡有堅果。」
猞芮又掏了一把堅果放到獸皮袋裡,扒著洞口憑藉優秀的視力看了會兒,張開袋子接住虎風掏出來的那把,然後道:「走吧,這麼多夠了。」
雖然溫度已經開始上升,但距離萬物復甦還差很長一段時間,掏一點嘗嘗也就算了,掏空了大概會被藏堅果的動物罵上門。
兩人輕巧地跳下樹,招呼上秋言和黎回去。
猞虎寶賴在秋言懷裡,喵喵嗷嗷地跟他二爹說小話,被崽崽偏愛的二爹試圖從那零星的人語中分辨崽崽說的內容,兩人驢唇不對馬嘴地交流著,旁邊三個人笑得幾乎止不住。
回到山洞前的空地里,猞芮讓兩人先坐著,拉著虎風進去忙了會兒,再出來的時候,一個人端著盆切好的肉,一個人拿著木籤子和調味粉。
「雞腿牛肉都有,秋你們自己弄啊。」
兩人把東西放在他們旁邊,坐在了食物的另一邊,拿著木頭撥了撥火堆,往裡面添了幾根柴火。
聊天聲中,小崽崽努力憋出一個字,「吃!」
秋言的注意力落回到崽崽身上,摸了摸他的頭毛,問道:「想要吃燒烤?」
猞虎寶用力點頭。
秋言輕輕拍了下黎的胳膊。
黎離吃食更近,被秋言拍了,他拿了幾根木籤子,看了下裡面的肉,選了兩根雞腿出來,用刀破開之後,插好木籤子。
秋言在他收拾肉的時候,就用木棍撥了些火子到一邊,黎準備好肉後,找了兩根分叉的木棍折斷插在地上,把肉懸了上去。
小崽崽愛吃愛玩,有了好吃的勾著,也不管大人在幹什麼了,就眼巴巴地看著雞腿,香味一出來就迫不及待地去拉黎的胳膊,問是不是可以吃了。
黎:不行。
「好吧~」
崽崽乖乖的繼續守著燒烤。
耐心等待得來的食物總是分外香甜的,烤好的雞腿表面金黃外焦里嫩,小崽崽吃著香噴噴的雞腿肉,頭都不抬一下。
黎給另一根撒了些辣椒粉,將其遞到秋言手裡,「你吃,我給他拿著。」
說著,黎的手,就從秋言手裡接過了崽子那根雞腿的簽子,還順帶把崽子也撈進了自己懷裡。
崽崽的親爹親父:瞅一眼,低頭乾飯。
黎注意到了。
他不由多看了兩人一眼。
有時候他都懷疑,他跟秋言能隨意進入他們領地,是因為他們倆會幫忙帶崽。
不得不說,黎的猜測很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