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倒是精神。
他完全可以睡一會兒醒一會兒的,秋言怕自己睡著了就起不來,乾脆讓黎時不時去休息會兒,這樣忙活完之後,就算他一睡不醒,家裡的事情也有警醒的黎處理。
至於為什麼不讓黎一個人熬鹽……
他做飯的時候,黎都會想要多陪陪,秋言又哪裡捨得,讓黎一個人熬鹽呢?
「這裡就差不多了,秋你去睡吧,剩下的交給我。」
黎將最後一桶鹽水倒到鍋里,拉著秋言往廚房外面走去,秋言確實困得很了,見事情基本忙完,這才打著哈欠道:「山下的水稻和豆子,明天再曬最後一天,蘿蔔纓也要曬,記得都要等霧氣散了再弄出來。我可能醒得晚,你要是不困,可以再搞點蘿蔔回來,我再曬些蘿蔔乾。」
「好,我記住了,你放心吧。」
「嗯。」
秋言揉著眼睛往前走了兩步,想起什麼,轉身又走回來,在黎疑惑的視線中,捧著他的臉,踮腳用力親了一大口,「辛苦了。」
說完,這回是真去睡了。
黎手指輕輕觸碰過被親的唇角,笑意浮現,止都止不住,他乾脆無聲咧嘴笑了起來。
前一天睡得晚,第二天自然起不來。
花豹打著哈欠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都快挪到天空正上方了,粗略估計,應該是十點多快十一點的樣子,他看著天空發了會兒呆,慢吞吞地爬起來,前後拉伸了一遍身體,然後才轉著腦袋四處張望,沒有看見家裡的另一個人,他才收回腦袋,蹲在獸皮邊緣,大腦放空地舔了舔爪爪。
……
「呸!」
「呸呸呸!」
獸形的舌頭吐不掉刮下來的毛毛,秋言變回人形,接連呸了好幾口,才把嘴巴里的毛髮呸出去。
秋言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從柜子里取出自己的牙膏和牙刷,擠了小指肚大點的牙膏出來,拿了杯子和毛巾面盆,去外面的水缸邊洗臉。
雖然當初買的是大容量的牙膏,但這麼長的時間下來,牙膏已經不多了,這還是他省掉了晚上刷牙的這一步驟,才節省下來的。
秋言一邊刷牙,一邊琢磨著做牙膏的事情。
各種自製牙膏的方子在腦海里划過,秋言很快就摸清了牙膏的成分,摩擦、潔淨、增稠、濕潤、防腐……
唔,其餘的倒是無所謂,摩擦和潔淨兩種成分是必不可少的。
摩擦所需的材料好找,用蛋殼粉都可以,但潔淨……秋言翻來覆去,只找到了化學式。
秋言:「……」
真的是。
搞得他能徒手捏化學物質似的。
秋言放棄製作貼合現代工藝的牙膏,潔淨方面,用石鹽,或者碳粉都可以,可惜沒找到澡豆,不然可以試試,曬乾之後磨成粉。
思索間,他也刷完了牙齒,秋言把牙刷放到一邊,舀了些水到木盆里,先用肥皂在毛巾上抹一遍,搓洗之後才洗臉,然後將水倒掉,重新洗一遍毛巾,擦掉臉上的肥皂水。
洗乾淨臉,秋言拿起牙刷,正要起身。
忽然,「吼——」
急促的獸吼打破了部落的寧靜。
很久沒有過了的,屬於獸人的壓迫感襲來,秋言心跳猛地停了一拍,下意識朝著部落出口的方向看去。他聽不懂獸人說的獸語,只聽見獸吼一聲接著一聲,無比的急促,而在那獸吼停下的空隙中,能夠聽到聲音小一些的獸語在混亂地交流著。
出事了。
秋言腦海里浮現出這三個字。
手裡的木盆被放到了地上,他快步朝山下跑了兩步,在加快的步伐中變成了獸形,朝著部落出口的方向跑去。
秋言腦海里飛快把這段時間了解的東西過了一遍,很快就找到了有可能帶來危險的——金剛巨獸。
這是唯一一種,秋言所知道的,需要獸人們嚴陣以待的生物。
之前秋言還因為去獵殺金剛巨獸的事情,跟黎起了一點點小小的爭執,後來秋言就沒有關注這件事情了,畢竟在他的心裡,獸人們在這個世界是無所不能的,一直沒有聽到相關消息,他也只以為是捕獵金剛巨獸,對獸人們而言,跟捕獵那些大體型獵物一樣,引不起大家的好奇和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