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咬下去,細嫩的肉質仿佛在舌尖跳躍,肉質飽滿,帶有些微的彈性,偏偏又鮮美到入口即化般,還有汁水順著切口不斷地流淌而出,咸香撲鼻難以抵抗。
讓人生出吃了一個再吃一個的衝動。
兩人一時間甚至顧不得交流,埋頭啃完一個雞大腿,這回也不用刀了,直接伸手去撕另一根雞大腿,手撕的切口沒有那麼平整,但是雞肉是順著紋理撕開的,並沒有被刀橫中切斷,吃起來更香。
啃完雞腿,秋言才想起來道:「可以撒點辣椒粉上去吃的。」
說著他就要起身。
黎距離放辣椒粉的地方更近,讓秋言坐著,自己去把辣椒粉給拿了過來,還沒有坐下,就迫不及待地用勺子舀了些辣椒粉,均勻地灑在雞肉上。
秋言也撒了一點點,然後撕下撒了辣椒粉的那一塊雞肉,辣椒味道刺激,但是將雞肉襯托得更加可口了。
在吃雞這一方面,不管是燉雞還是炸雞,秋言對雞皮的感官都很一般,但窯雞不同,燜煮到入口即化的雞皮簡直是最佳的美味,完全可以跟雞肉一較高低。
秋言撕著雞皮吃了兩口,然後才想起被悶在雞肉肚子裡的蒜頭和菌菇。
燜烤了這麼久,蒜頭早就已經軟趴趴的了,一口下去,能吃到蒜的香和軟糯,沒有絲毫的辛辣氣味。菌菇不管燉煮多久,吃起來都是艮啾啾的,吸飽了雞汁的菌菇完全可以降服一切生物。
兩人沉浸在美食中,仔仔細細地嗦乾淨骨頭上的肉,幸福的情緒都快要溢出來了。
獸世的一隻雞分量不小,吃完之後,他們都有了七八分飽了。
秋言起身去洗手洗嘴,一邊洗一邊問道:「一會兒還要吃別的嗎?」
黎被食物弄得分外滿足,拿起他放下的肥皂,聞言說道:「不吃了,感覺都沒有這個好吃。」
秋言聞言,不由贊同地點了點頭。
這會兒太陽已經下山,今天沒有晚霞,仰頭只有灰藍的天空。
黎將那些東西收拾好,直接放到了遮雨棚里去,秋言則是用木鍬將製作土窯的地方平整了下來,這裡的位置太靠中間了,以後他們在這裡生活的時間會很長,燒煤炭的土窯可以往邊緣處挪一挪,也省得被煙燻著。
地面很快收拾好,秋言跟著黎一起,把平地上的東西搬到遮雨棚里去,看見遮雨棚裡面的牆面,秋言心情非常愉悅。
比起山下的遮雨棚,這個遮雨棚最讓秋言滿意的地方,就是山壁處也做了牆面,而且是跟山壁緊緊貼合在一起的牆面。
這樣一來,以後就不用擔心泥土掉落,或者靠牆時身上會沾到泥巴了。
還是能隨便挖掘折騰的山洞好。
再看遮雨棚,足有四五米高,寬也有五六米,而長更是有十幾米,這樣的遮雨棚完全夠他們兩個在這裡活動了。
而遮雨棚外面的走廊,也有足足四米寬,如果遇到雨天,完全可以在走廊上變成獸形,整理好身上的雨衣之後再進入雨幕。省得匆匆忙忙的,再不小心淋到雨。
雖然大小看著有些不太適應,但確實是方便了獸形的進出和活動。
秋言放下手裡的東西,又進山洞裡看了看還熏著煙的火炕,上面的炕泥已經有了乾燥的跡象,估摸著還要熏個兩天才行,他們一會兒就要下山了,秋言先將灶膛里的明火弄小了些,看了眼大敞著的、不斷在倒煙的灶孔,心裡琢磨著事情往山洞外走。
「黎,家裡還剩多少硬木?」
黎聞言看了眼放木頭的方向,回答道:「粗樹幹都沒有了,不過那些樹枝之類的,還剩下大半,怎麼了,還要做什麼東西嗎?」
秋言跟他牽著手往山下走,一邊走一邊道:「放柴火的灶孔最好做個擋板,這樣把柴火放進去之後,只有下面的換氣口進空氣,火燒起來大一些,順帶看看能不能控制一下倒煙量。」
現在燒的是半干不濕的柴火,從灶孔倒出來的煙跟九靈元聖捲走武器時似的,都快遮天蔽日了。
忒熏人。
說完灶台,秋言又想起另一件東西。
「然後就是醃壇。咱們要醃的東西不少,最好還是多做兩個。我準備試試用木缸醃白菜,硬木不好弄,你知不知道什麼密度比較高的木頭?」
跟秋言相處這麼久,黎對密度的意思,還是有幾分猜測的,聞言琢磨了下道:「密度高的木頭倒是有,不過越是密度高,切割起來就越麻煩。」
秋言聞言只道:「比硬木弄起來簡單就行。」
硬木那玩意兒,切割一塊都能把人手給震麻了,這還是獸人的力氣,如果站在這裡的秋言還只是人類,怕是努力一整天,都無法切下硬木的一個邊角。
「那我晚上去砍兩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