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塊木磚累積起來,土窯里火焰跳動,濃煙被風吹走。
等到日暮西垂。
九個獸人跟秋言他們告別,先一步離開了新山洞這邊,秋言最後往土窯里添了些柴火,心裡算了算煅燒的時間,感覺應該是差不多了,就跟著黎下山去了。
土窯修在空地靠中間的位置,之前秋言跟黎整理山洞的時候,就把那些乾枯的草葉給清理到了一邊去,暫時離開一會兒不用擔心。
兩人下山將曬著的東西收起來,秋言檢查了下道:「這些菜還要曬兩天,澱粉倒是都可以裝起來了,一會兒吃完飯守著窯火的時候,順手把木罐子做出來。明天再曬一天就把澱粉裝罐。」
黎將手裡的澱粉放到儲藏屋的架子上,問道:「那紅薯粉絲呢?」
「先不急著做,咱們這兩天的重點,就是把新山洞那邊收拾出來,保暖方面的問題不能隨隨便便應付了。」
黎一想也是,秋言連暴雨期的溫度都受不住,更別提寒季的低溫了。
他不由道:「火炕可以做大一點,等到寒季的時候,我出去抓一些皮毛柔軟厚實的獵物回來,你多做幾身衣服,睡覺的小洞口也得用獸皮擋一下風。」
秋言聞言笑起來道:「你就放心吧,我不會冷著自己的。」
黎「嗯」了一聲,心裡卻還是擔憂。
秋言對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也可能低估寒季的威力,還是得多準備點保暖的獸皮。
收拾好東西,帶著做木罐的木頭到了新山洞,土窯里的火燒得正旺,秋言和黎在這裡守著直到火焰熄滅,高溫煅燒過的石灰石溫度還很高,秋言沒有立即處理,而是帶著黎下山去了。
夜色過去得很快。
新的一天到來,匆匆吃過早飯,見今兒的霧氣不怎麼重,秋言和黎就先把家裡要曬的東西都搬了出來,然後才上到新山洞前。
「秋。」
猞芮歡快地朝他打了個招呼,遞過來一個葉子包,秋言接過來,一邊打開一邊問道:「這是什麼?」
猞芮道:「虎風給我弄的甜水果,你嘗嘗,大家都吃過了。」
他回答的時候,秋言已經打開了葉子,看見裡面淺粉色的果子,拿了兩個,將剩下的遞迴去笑道:「你怎麼不自己吃了,還分出來。」
猞芮嘆一口氣,「他弄回來的太多了,我吃不完。」
甜水果皮薄,很容易壞。
不過水果再容易壞,也是能放上幾天的,秋言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忍不住好奇虎風這是弄了多少甜水果回來。
猞芮比劃了下,道:「三桶。」
秋言:「……」
怕不是半點沒採集,純摘果子去了吧。
拍拍猞芮的肩膀說了幾句安慰的話,秋言將手裡的甜水果遞了一個給黎,自己低頭捏著甜水果的果皮,揪破一個小口子,低頭吮吸裡面的果汁。
很甜。
猞芮跟在他身邊晃悠,看他吃完果子開始忙活,立即就上前跟著去土窯里掏石灰石。
秋言好笑地問道:「對這個很好奇?」
「對啊!」
猞芮半點不遮掩,「之前沒見過燒石頭的。」
頓了頓,他補充:「火焰石除外。」
聽到他的回答,秋言乾脆帶著猞芮一起,折騰起石灰石來。一晚上過去,石灰石已經冷卻了,秋言將其放到木盆裡面,找了根棍子削成差不多的粗細,然後拿著在石灰石上面一碾。
經過高溫煅燒的石灰石已經變成了生石灰,這一動作下來,很快就鬆散碎裂了,秋言挑出裡面比較硬的石子,丟到一邊。
猞芮蹲在旁邊,有許多許多的問題,「這個不要了嗎?就這樣碾一下就好了嗎?我可以試試嗎?」
秋言耐心很好地解釋:「我們只要生石灰,那個的雜質可能比較多,用不上。碾碎就可以了,你想試試就來吧,不過得等你手幹了才行,手上有水不能碰這個。」
猞芮一口吸溜完甜水果的果汁道:「那我現在去洗手。」
早點洗乾淨手,早點晾乾。
秋言笑著搖了搖頭,繼續折騰石灰石。
他這裡忙著,其餘幾個獸人忙裡偷閒地休息了會兒。硬木實在是難以對付,哪怕換上了鋸子,弄起來也十分的累人。
兔綿席地而坐,揉了揉肩膀和胳膊,看著幾個雄性獸人聊天。
黎吃了一個糖果,糖罐在每個人手裡傳遞過去,帶著水果香的甜味也隨之傳遞開來,兔綿接過兒子遞來的糖罐,拿了一顆糖遞迴去,吃著甜美的糖果,舒坦地往後一躺,心中感慨秋言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