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當然是順著他的意思,順手給秋言脫掉了鞋子,直接帶著人上了床。
秋言看他也沒有變成獸形的意思,眨了眨眼睛,後知後覺地有些害羞,卻沒有出聲要求黎用獸形睡覺。他抬起手臂遮擋住了眼睛,又悄咪咪露出一點縫隙來,偷偷去看黎。
黎躺了會兒,覺得不行,爬起來,找了一床柔軟厚實的獸皮回來,蓋在了秋言的身上,將露在外面的腳也給蓋嚴實了。
有獸皮蓋在身上,秋言蜷著的大長腿一下子就伸直了,見黎躺在獸皮外面,不由伸出手指戳了戳黎的胳膊。
「你也進來一起睡吧。」
黎側身過來,對上了秋言亮晶晶的眼睛。
他本來想說他不怕冷,但看著這雙眼睛,什麼話都被他咽了下去,掀起獸皮跟著躺了進去。
秋言穿著厚厚的羊皮大衣,在被窩裡不好轉動身體,糾結了會兒,到底是爬起來把衣服脫了。
現成的厚大衣對摺好,放在床頭當成了枕頭。
秋言躺回被窩裡,耳朵紅得幾乎滴血。
明明穿越過來後,他大部分時間都是一條獸皮裙到處跑,之前也跟黎肌膚相貼過,這會兒卻平白多了些異樣的感覺在其中。
可能是因為他今天沒穿內褲?
秋言漫無邊際地找著原因,見黎泰然自若的模樣,努力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地躺下來,閉上眼睛。
先前的睡意蕩然無存。
黎一直聽著秋言的呼吸,不見他進入熟睡狀態,有些疑惑地伸出手,「秋?你怎麼不睡?」
腰上多了一隻手,秋言肌肉繃緊,呼吸也有些遲滯。
「沒,我……」
黎已經靠近,皮膚貼著皮膚,炙熱的體溫傳遞過來。
這下可好,秋言本來是耳朵紅,現在紅暈蔓延開來,一直到了胸膛為止。
黑暗之中,淡淡的粉色本該不起眼,但他膚色白皙,再加上獸人的視力十分出色,讓人難以忽視。
黎的呼吸也屏住了。
良久。
在秋言耐不住之前,低低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秋,我想親你。」
接著,是俯身靠近的人。
秋言抬起頭,在親吻中,不自覺抱住了他的脖子。
呼吸交融,心跳如雷鼓。
肌膚貼著肌膚,很快將人溫暖。
良久,黎鬆開了呼吸不暢的秋言,眼神沉沉地看著他,手指在微微紅腫的唇瓣上划過,帶走水痕。
秋言從來沒有見過黎這樣的神情,他有些頭皮發麻地往後靠,卻忘記了自己躺在床上,這樣的躲避行為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黎低下頭,將腦袋埋在秋言脖頸間深呼吸了兩口氣,快速掀開獸皮起身,匆匆走出山洞。
……
秋言頭一次恨自己的視力變得這麼好。
腦袋裡浮現著剛剛匆匆瞟到的位置,耳朵紅了,臉頰紅了,甚至連帶著肩頭都被染上了紅。
白皙的皮膚將他所有的羞意都展露了出來。
偏偏本人沒有絲毫察覺,只覺得臉熱,將被掀開的獸皮拉回來,默默蓋住了腦袋。
時間在等待中過去得格外慢,秋言甚至不知道黎出去了多久,在他冷靜下來,快要被睡意包裹的時候,山洞外才有隱隱的關門聲傳來,接著是獸皮被人掀起又落下的聲音。
秋言清醒了點,偷偷在被子裡換了個姿勢,等了會兒,卻不見人過來躺下。
他打了個無聲的哈欠,在獸皮邊緣掀起一條縫朝著外面看去。
黎坐在火塘旁邊,碎發濕漉漉的,正在往地上滴水。
秋言愣了下,翻身坐起。
黎聽見動靜,抬頭看過來,也有些訝異:「秋?你、你怎麼還沒睡。」
他想著秋言睡著得快,警惕心又不強,故意在外面等了會兒才進來,誰知道還是被人看見了。
秋言隨手拿起床上的羊皮大衣披在身上,下床,腳步匆匆地朝著黎走去,黎見狀連忙起身大步過來,一把將秋言抱起放回了床上。
「我沒事,就是淋了點雨而已,一會兒我燒水去洗洗。」
秋言伸出手,碰了碰黎的髮絲,雨水冰涼,與指尖接觸在一起,幾乎要將寒意沁入心脾。
他拉著黎的手,抿緊唇,過了會兒才道:「下次別淋雨了,我……」
黎答應的話停在嘴邊,碧眸盯著秋言的臉,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情緒,帶著隱隱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