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最會享受當下了。
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句回答,秋言愣了愣,笑得幾乎坐不住,連連點頭:「好,特別好。」
他笑得開心,黎卻摸不著頭腦,但見人身體微微後仰,他伸出手,輕輕護在了後方。
秋言靠到了黎的手臂,想了想,乾脆順勢靠在了黎的身上,手指揪著獸皮上的毛,努力讓自己不往更曖昧的方向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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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傾盆而來。
厚重的烏雲遮掩了全部的天光,黑沉沉的世界裡本該伸手不見五指。
但獸人天生的出色視力,讓他們在這樣的環境中,也能輕易捕捉到飛過的蟲兒。
秋言盯著從辣椒花上飛走的小蟲子,蹲在遮雨棚的門邊默不作聲,視線穿過雨幕能夠看到柴棚的屋檐下,黎正在採摘辣椒樹上的辣椒。
醬辣椒做起來簡單,黎吃早飯的時候隨口提起,秋言也就準備先把這個做了。
他在遮雨棚門邊蹲了會兒,感覺有些冷,就往裡挪了挪,站起身回了山洞裡。
燒著的水已經開了,秋言將要裝醬辣椒的罐子放進去,在開水裡快速過上一遍後撈出,放一條凳子在火塘邊,將罐子放上去烤乾,弄好罐子,黎也進來了。
辣椒是洗乾淨了的。
兩人將辣椒切成末,秋言撒了些鹽進去,用筷子攪拌均勻,儘可能地讓辣椒均勻地沾上食鹽。
放在旁邊的罐子還沒有徹底烤乾,秋言用東西蓋著切好的辣椒,在火塘邊坐下。
接下來就是將辣椒裝進罐子裡密封好。
「就這樣嗎?」
黎還是第一次幹這麼簡單的事情,他還以為會跟之前的熬鹽或者花椒一樣,需要吭哧吭哧忙上大半天,然後收穫小小的一罐子東西。
「就這樣啊。」秋言肯定地點頭,「這個很簡單的。」
醬辣椒倒是也有複雜的做法,不過秋言不想折騰這些,自從親親過後,他現在就想跟黎黏在一起。
聽上去好像有些黏糊了。
但剛談戀愛,小情侶黏糊點怎麼啦?
豹豹理直氣壯。
黎哪裡知道那些,聽秋言這麼說,也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他最近躁動得很,一坐在秋言身邊,就忍不住地心思浮動。
怕秋言會不開心,他坐上一會兒,就起身活動一下。或者添一些水,或者往火塘里加柴火,實在找不到事情了,就出去搬兩捆柴火,反正是不閒著。
秋言看他屁股上跟長了針似的坐不住,有些狐疑。
在黎又一次要起身去忙活的時候,秋言乾脆壓住他,面對黎看過來的疑惑眼神,秋言想了下,學著獸人們的直言直語。
「想親親。」
黎:!
漂亮的碧眸瞬間就瞪大了,他下意識地抓住秋言的手,一時間甚至沒反應過來秋言說了什麼。
看他不吭聲,秋言厚起來的那點臉皮頓時又薄了,嘀嘀咕咕地抽手:「不親就不親,搞得跟我多稀罕似的。」
「沒有。」
黎聞言,猛地回神,有些著急地否定了秋言的話。像是怕秋言真的退卻了,他抓著秋言的手有點用力。
「嘶,疼。」
秋言皺起眉,手上微微用力掙了掙。
黎後知後覺,連忙鬆了力道,低下頭掀開秋言的袖子看了下。白皙的皮膚上已經多了一片青紫,上面甚至有模糊的手指印。
黎懊惱,「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伸出手,指腹輕輕揉著秋言手腕處的青紫,動作小心翼翼,時不時看一眼秋言的神情,生怕他痛了卻不說。
看他這副神情,秋言的眼睛轉了轉,抓住機會道:「我有點不開心。」
「我……」
黎有些無措。
秋言沒有故意欺負他的意思,很快就接著自己的話道:「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告訴我答案,我就不會不開心了。」
「什麼問題?」
聽秋言這麼說,黎一下子精神了。
秋言不由浮現些笑意,但很快將笑意壓下去,故作難過地道:「親親之後你就不怎麼理我了,究竟是為什麼啊?」
其實黎以前也不怎麼開口,但那種感覺不一樣,同樣是不開口說話,之前黎會不著痕跡地跟他貼貼,就像是只安靜又黏人的大貓,哪怕他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只要他待在身邊,就足夠讓人心軟甜蜜。
但親熱之後,黎就開始躲他了。
有時候他靠近,黎身上的肌肉都緊繃著,秋言有時候都擔心他應激把自己推飛出去。
說起應激。
秋言無厘頭地琢磨著,難不成接吻把這隻大貓接應激了?
那未免太離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