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朝著秋言點了點頭,見黎往身上穿獸皮,不由好奇地多看了兩眼,在看見黎變成黑豹,將獸皮完美撐起的時候,半耷拉著的虎眸都睜大了。
秋言看著兩隻一前一後地離開,迎著風深吸了口氣,走回山洞裡。
少了一個人的山洞顯得有些空曠。
秋言站在山洞口出了會兒神,有些擔憂起黎今天的伙食問題。家裡防水的獸皮只夠做一件雨衣的,他沒有辦法去給黎送飯。
巡邏獸人休息的山洞裡會準備食物和柴火,但沒有廚具調料之類的東西。
要是他背包的布料防水就好了。
秋言看著火焰,又嘆了口氣。
要是背包的布料防水,黎就可以從家裡帶些吃的過去,即使吃的時候冷了也沒關係,用樹枝插著放在火上烤一烤就可以吃了。
越想越多,秋言乾脆摒棄自己的思緒,將注意力轉移到羊毛上。這一隻羊的羊毛不少,他跟黎梳了這麼久,也才整理出三分之一。
之前的紡線錘一直紡的是能縫合布料的細線,這回秋言拿著羊毛,開始紡粗羊毛線了。
秋言準備多紡一些粗的羊毛線積累著,等冬天到來的時候,可以嘗試著打毛衣,屆時貼身穿著衣服,一定會很舒服很暖和。
沉浸在幹活中後,愁緒也就淡了些。
秋言認真紡著毛線,讓他回過神來的,還是越來越冷的環境。他抬起頭,才發現火塘里的柴火燒得差不多了。
之前有黎在身邊,秋言很少動手添過柴火,以至於如今都忘了這件事。他用火鉗夾著柴火沒燒到的那截,將其丟進火堆中心,又起身添了幾根柴火進去。
近乎熄滅的火想要燃燒起來需要時間,在這一過程中,濃煙滾滾。秋言有些受不了地起身,往遮雨棚里躲了躲。
遮雨棚里的雨聲很大。
不只是雨水擊打樹葉的聲音,還有雨水砸落在瓦片上的動靜。
即使是木瓦,這樣密集的擊打頻率,依舊譜出了樂章。
秋言聽了會兒,猜想,如果是真正的瓦片,落下的雨聲應該會更好聽吧?
他很久沒有聽過雨水擊打瓦片的聲音了,只記得那是很清脆的動靜,暴雨的時候像是急促的鼓點聲,雨水小一些時,又顯得很優美。
過了會兒,裡面的火焰再度大了起來。秋言掀開山洞口的獸皮,吹了會兒裡面的濃煙才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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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邏獸人們在部落出入口聚集,族長跟唯一一個年長的雄性獸人說了幾句話,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他一走,好奇的獸人們立即圍住了黎,好奇的點當然只有一個,那就是他身上披著的獸皮。
黑豹輕輕搖擺著尾巴,微微揚起腦袋,「是秋知道我要在暴雨期巡邏,特意幫我做的。」
雄性獸人們:「……」
他們明明問的是這東西怎麼做的。而且,為什麼要強調『特意』兩個字?
有對象很了不起嗎?!
大黑豹表示確實很了不起。
為了避免被群毆,在炫耀過這句之後,他簡單地描述了下雨衣的做法。
說是簡單描述,就真的只是簡單地概括了下秋言的行為:
「秋先做了根筆直筆直的扁棍子,在上面畫了一些線,然後用細細的獸皮做帶子,在我身上量了一圈,然後比對著獸皮,很快就做出來了。」
獸人們:「就沒有更具體的嗎?」
黑豹眨了眨眼睛,想起來了:「還要抓咩咩獸,洗羊毛,做梳子和紡線錘,把羊毛梳通順後用紡線錘紡成線。」
相較於他沒有插手過的雨衣製作,黎對羊毛線的製作流程可謂是爛熟於心。
聽著他說的內容,獸人們沉默下來。
很好,他們家連咩咩獸的獸肉都沒有,更別提它們的毛了。感覺是要暴雨期結束之後才能學的東西。
那就沒什麼好好奇的了。
暴雨期過去後,下次用到這個東西,就得是明年的暴雨期了。
不著急,明年再說。
獸人們一下子就收回了對雨衣的好奇,黎也不在乎,反正他已經炫耀過了。
在巡邏隊開始巡邏的時候,秋言和黎的小山洞裡,迎來了兩個稱得上是陌生的客人。這兩人中,一個秋言曾有一面之緣,對方跟族長住在同一個山洞,應該是對方的伴侶。
另一個……
是只有些特殊的小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