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做起來很簡單,秋言主要是花時間搞了一下兜帽,剛好黎是獸形,他一邊弄,一邊在黎的腦袋上比劃著名。
時間在細心調整兜帽的過程中流逝。
秋言生出一些困意,他將兜帽縫在了獸皮上面,琢磨著要怎麼加強獸皮的防水能力時,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黑豹警覺地抬頭:「秋,你困了,該休息了。」
「不急,我再想想……」
話還沒說完,秋言又打了個哈欠。
「睡吧,這個……雨衣斗篷?已經可以用了。」
黎就聽秋言說過一次這東西的名字,他提起來時語氣裡帶著不確定。
「可是還是會被淋濕,沒辦法用很久。」秋言抱著黑豹的腦袋發愁。
「我又不是一直在外面,不巡邏的時候,放在火堆旁邊烤一烤就好了。」
黎想舔舔秋言,給予他安撫,但是視線接觸到他白皙的皮膚,想起秋言舔傷爪墊的事跡,舌頭瞬間就收了回來。
秋言確實困了,聞言,本就脆弱的防線崩塌,變成花豹躺在了黎的身邊,好在黎拖過來的獸皮還算大,兩隻靠在一起,蜷曲著身體剛好睡下。
山洞外的雨聲還是一如既往的大,平靜的涼河洶湧起來,水面漫出了原本的河道,淹沒了草坪,被河道兩側的矮坡擋住了蔓延的趨勢。
河面比之前要寬了兩倍還要多。
水流快速地朝著下游而去,流經湖泊,進入各大水流分支中,洶湧澎湃,卻並未給獸人們帶來什麼影響。
今年的獸人們過著不太一樣的暴雨期。
食物不再是生食,或者隨便烤一烤的肉和菜,香噴噴的食物被端上了桌子,一家人坐在餐桌邊,吃一口麵餅,吃一口菜,冷風裹挾著雨絲吹入山洞,並沒有引起他們半分的注意。
這些都是那個貓科亞獸帶來的,他很聰明,並且很善於製作東西。
很多物品他一下子就做出來了,這是很多獸人都做不到的。
這樣的場景在很多獸人家庭里上演,即使是單身獨居的獸人和亞獸,也準備了香噴噴的食物。
對於秋言而言近乎是寒冬的天氣,在獸人們眼裡只是很尋常的下雨天,甚至有獸人特意帶著食物坐在山洞口,一邊看雨水嘩啦啦地沖洗著大地,一邊慢悠悠低頭,吸溜一口香噴噴的麵皮湯。
但也有一處燃燒著火焰。
大山洞。
崖趴在火堆邊打著哈欠,他身邊是一群還很幼小的獸人幼崽,這群小傢伙最大的也才五歲,小小一隻,還是怕冷又調皮的年紀,需要成年獸人看護。
獸人族親緣關係很淡。
大山洞的獸人幼崽大多是獸人們在親昵時誕下,幼崽出生後的一段時間,又因為越來越多的爭吵而分開。
沒有耐心的獸人就會將幼崽送到大山洞。
他們會定時或者一次性提供給幼崽成長到十歲的口糧,幼崽的進食、捕獵甚至於生活技巧,都由老獸人們教導。
這些幼崽在完全成年之後,就會成為供養大山洞的主力軍。
至於生他們的阿爹阿父……
很多大山洞的幼崽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阿爹阿父是誰。
甩著尾巴推開又一隻靠近火堆的小傢伙,崖睏倦地打著哈欠,開始琢磨要找誰來代替他照看幼崽。
正琢磨時,食物的香味飄了過來。
在崖身上玩鬧的小幼崽們聞到香味,立刻撒開腿朝灶台跑去。
崖終於放鬆下來,懶洋洋地看著小幼崽們玩鬧。要說秋言帶來的東西里,什麼讓崖感觸最深,那絕對是他提供的食物做法。
即使是最不愛吃飯的小幼崽,面對用秋言的辦法製作出來的食物時,也是嗷嗷待哺的乖寶寶。
省心。
看著小幼崽們乖乖吃飽飯,打著哈欠犯困的樣子,崖默默將擺動的尾巴重新放了回去,不一會兒,小幼崽們跑過來,毛絨腦袋往尾巴上一砸,就這麼睡了過去。
他年輕時都沒帶過崽。
崖嘆氣。
結果老了還要遭這罪。
·
睡醒。
想上廁所。